“獄中八條”

總結，作成一份2萬余字的《重慶黨組織破壞經過和獄中情形的報告》（以下簡稱《報告》），于同年12月25日遞交給了重慶市委?！蔼z中八條”就出自該報告的第七部分“獄中意見”：一、防止領導成員腐化;二、加強黨內教育和實際斗爭的鍛煉;三、不要理想主義，對上級也不要迷信;四、注意路線問題，不要從“右”跳到“左”;五、切勿輕視敵人;六、重視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的經濟、戀愛和生活作風問題;七、嚴格進行整黨整風;八、懲辦叛徒、特務。字字血淚，發人深省。

重創：堡壘從內部攻破

1948年3月初，一封寄給國民黨重慶行轅主任朱紹良的中共地下組織重慶市委主辦的《挺進報》，引發了國民黨軍警憲特人員的憤怒和仇恨。該報原本只在中共地下黨員和進步分子中秘密傳播，此時竟出現在國民黨重慶最高軍政長官的案頭，這徹底激怒了朱紹良等人。一場大規模的報復行動隨即展開，時任國民黨西南特務機關行轅二處處長的徐遠舉在重慶廣布耳目、眼線，撒下天羅地網，展開了對《挺進報》編印機關和發行渠道的偵破工作。

不久，特務們得到一條重要線索：位于重慶民生路上的文成書店里，青年店員陳柏林私藏有《挺進報》。于是，特務曾紀綱偽裝成失業青年與陳接觸，并逐漸取得陳的信任。面對“思想積極”卻苦于沒有出路的曾紀綱，身為中共地下黨員的陳柏林認為有責任將他介紹到黨內。1948年3月28日，陳柏林向上級“老顧”匯報了曾的情況，“老顧”雖有所顧慮，但出于發展進步力量的考慮，同意先見面考察一下曾紀綱。沒想到的是，在4月1日下午3時的紅球壩，陳柏林和“老顧”被早已潛伏在此的特務雙雙抓獲。

在兩天一夜的嚴酷審訊下，陳柏林沒有吐露半句黨的秘密，而上級“老顧”竟抵擋不住敵人的威逼脅迫，交代了知道的一切，成了《挺進報》事件中的第一個叛徒。由此，徐遠舉帶領國民黨特務們開始了對中共地下黨組織的“圍剿”。 劉國定、李忠良、冉益智、涂孝文、李文祥等身居要位的中共地下黨組織領導人被捕后先后叛變，最終導致133人被捕，中共重慶地下黨組織全線瓦解，甚至牽連到整個四川地區的中共地下黨組織。

這個關鍵人物“老顧”，原名任達哉?？箲饎倮?，曾為了經費的誘惑被軍統特務發展為情報員，因未提供過有價值的線索被特務上線漸漸疏離而斷了聯系。1947年初隱瞞這段歷史加入中共地下黨組織，承擔聯絡工人黨員和進步群眾的工作。但這次被捕卻被特務們認了出來。是被揭出既往而忍辱負重保護革命力量，還是為一己之私背叛同志？任達哉選擇了后者，供出了自己的直接上級、化名為“楊清”的中共重慶市工委委員許建業。對于許建業的被捕表現，大特務徐遠舉在新中國成立后的交代材料中回憶：“楊清身體強壯，氣宇軒揚，有革命英雄氣概”，“一天一夜的審訊，用盡各種手段，不得要領”。此時身陷囹圄的許建業卻犯了一個錯誤，他擔心藏在家中的黨內文件和幾十封黨員入黨申請書被敵人查獲，便托牢房看守送信銷毀這些文件，殊不知早已被秘密監視他的特務洞悉。敵人順藤摸瓜抓捕了數十名地下黨員，同時也逮捕了還不知道許建業被捕消息而前去與之商量工作的中共重慶工委書記劉國定。

敵人尚不清楚劉國定的真實身份，而善于搞對敵斗爭的劉國定剛開始也表現得鎮定自若，刑訊時故意拉東扯西，以致敵人認為他價值不大便把他投進渣滓洞關押起來。而冉益智的被捕和叛變，卻徹底改變了他自己和劉國定的人生軌跡。

時任中共重慶市工委副書記的冉益智，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在同志們的印象中“經常表現出革命的堅定”，且理論水平頗高，常常在會議討論中引經據典，口若懸河，分析時政也是一針見血，是青年教師和進步學生崇拜的對象。他還經常和大家慷慨激昂地談論革命者的氣節、人格和犧牲精神，頗受黨內同志尊重。但是，誰也未料到，就是這樣一個充滿光環、深受同志們愛戴的上級領導在被捕的第一天就經受不住敵人的拷問，一股腦地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全部如實告訴了特務。他除指認出劉國定、許建業外，還主動幫特務誘捕了他的下級，頗為崇拜他的中共沙磁學運特支書記劉國鋕，交出一大批學校地下黨組織成員乃至地下黨外圍組織“六一”社社員的名單。

在被冉益智指認出后，劉國定的態度也發生了急轉，作為中共重慶市工委的最高領導，他的叛變直接導致了包括《挺進報》特支及整個重慶地下黨組織，乃至四川地區地下黨組織的破壞和眾多地下黨員的被捕。徐遠舉后來交代說：“劉國定叛變，案情進一步發展。特務們由被動變為主動，迅速打開了缺口，中共地下黨組織完全暴露?！泵鎸ψ约菏种形沼械拇罅繖C密，劉國定首先考慮的不是如何保護這些同志和地下組織少受損失，而是把他們作為保全自己和實現權力欲望的政治資本和籌碼，靠出賣同志一步步成為了國民黨保密局西南特區上校專員。

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徐遠舉在后來的交代材料中回憶：“中共地下黨組織之所以遭到破壞，主要是叛徒經不起考驗，在臨危時喪失了革命意志。否則特務們將一籌莫展，瞎碰一氣?！睔v史用它無情的血的教訓告訴我們：黨組織內部建設、黨員甄別和信仰教育有多重要?！蔼z中八條”中告誡我們：“不要理想主義，對上級也不要迷信”“嚴格進行整黨整風”“懲辦叛徒、特務”，每一條都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如今，中國共產黨已是由8600多萬黨員組成的執政黨，這其中既有普通黨員，也有身居要職的黨員，要保持這個堡壘堅不可摧，就需要從嚴治黨，同時開展整黨整風，清除非黨思想，針對不同黨員提出整頓、甄別措施，而且在選用領導干部時要更為慎重，嚴格把關。

根源：腐化與背叛同行

羅廣斌在那份《報告》中特別指出：“經濟、戀愛、私生活——從所有叛徒、烈士中加以比較，經濟問題、戀愛問題、私生活這三個個人問題處理得好壞，必然地決定了他的工作態度和對革命是否忠貞。劉仲益、蒲華輔在經濟問題、私生活上，腐化傾向特別嚴重，而戀愛問題，是每個叛徒都有的問題。在工作上，因為經常檢討，報告犯了毛病，容易發現，也有較多的改正機會;而私生活，一般是不大注意的，但是，在這些問題的處理上，卻清楚地反映了干部的優劣?！?/p>

物必先腐而后蟲生。劉國定、冉益智等人看似毫無征兆的變節，其實都是源于他們日積月累而形成的生活作風的腐化和革命意志的淡薄。

叛變前，劉國定拿中共地下組織的活動經費作本金創辦漢利藥房，作為重慶地下黨組織經費的一個來源。期間，他曾為了獲取暴利而故意囤積藥品，哄抬藥價;還曾向負責管理地下黨經費收入的何忠發借錢去做投資，名曰增加收入，實則謀取個人利益，被拒后一直懷恨在心。過分追求經濟利益的劉國定逐步墮入了靈魂深處的腐化。叛變后的他侵吞了中共地下黨組織在漢利藥房的全部資產，還在得知何忠發被捕之后，為打擊報復，故意揭發說何手上握有地下黨的大量黃金。特務們便逼迫何忠發要他供出共產黨在經濟方面的組織、人員名單、商店字號和他掌握的黃金鈔票等。面對敵人的利誘和各種嚴酷刑具的折磨，何忠發始終不吐一詞。同樣是掌握著組織的活動經費，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何忠發積極籌措經費是為了黨組織奪取革命勝利，而劉國定則是為了從中揩油、獲利。面對金錢誘惑，何忠發守住了身為一名共產黨員的道德底線，而劉國定卻滑向了以權謀私、生活腐化的深淵。實踐證明，在經濟上出了問題的劉國定本來就沒有忠貞的革命和信仰。

冉益智叛變之前，曾有一次和同志們乘船，船上很擠，冉益智夫婦鋪開行李后，發現人太多，冉就對下級黨員說：“我們要有群眾觀點，要為群眾服務。最好擠攏點，讓些地方出來?！苯Y果，跟隨的同志都聽他的話，擠在一起互相靠著坐了一夜，而他和老婆則照樣睡在打開的鋪位上。叛變后，面對自己之前的這種行為，他在勸降羅廣斌時說：“共產黨員在群眾中起的領導作用、以身作則的態度是裝出來給群眾看的?！币痪洹把b出來給群眾看的”，道盡了他善于偽裝和工于表現的內心獨白。此外，《報告》中還指出：冉益智“在男女問題上，他又表現了一個畸形的觀點，他手頭的關系，男的大多數交了，女的保留”。不僅如此，他叛變后背棄了自己曾經“口若懸河”的革命理論和氣節，還急于向國民黨當局獻媚而在國民黨報紙上發表反共文章，并為特務機關編寫《四川共產黨地下活動概要》 《放手政策》等反共教材，從行動上到思想上叛變得淋漓盡致，徹頭徹尾。

1948年7月11日，上川東地工委委員兼上川東第五工委書記駱安靖因劉國定出賣在廣安被捕。原本在得知很多同志被捕之后，按照地下黨組織原則他應馬上轉移，但他舍不得放棄安定優越的生活環境而背井離家，并且因為廣安遠離重慶而心存僥幸，認為敵人不會舍近求遠來抓他。安于生活享受和輕視敵人的他最終被捕入獄。駱安靖后來回憶說：“當時我的思想斗爭異常激烈。既不愿出賣組織，更不敢想象淪為可恥的叛徒，但又缺乏堅貞不屈和自我犧牲的決心和勇氣”，在受刑之后卻“終于選擇了變狗爬出去的道路，表示愿意出賣組織”?？梢?，其心情是復雜的，但自小生活優越的他未經受住敵人的威逼利誘，叛變后交代了廣安的黨組織情況。

沒有正確處理和對待自己的私生活問題，是冉益智、駱安靖等人叛變的重要原因。叛變前，他們是青年人思想上的引導者或是革命的先行者，也曾為了革命振臂高呼，卻因長期隱蔽在地下，忽視了黨內教育和對敵斗爭的實際鍛煉，最終與黨的奮斗目標漸行漸遠，直至迷失在信仰的盲區。當面臨生死考驗時，在生活上貪圖享受的他們很難再有大義凜然之風骨、視死如歸之氣魄。

腐化與背叛同行。被叛徒出賣的獄中同志對劉國定、冉益智等中共地下黨領導人的變節既震驚又憤恨，同時對黨的事業的發展也有深深的擔憂。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信仰的喪失是因為經濟、戀愛和生活作風方面出現問題，生活腐化，貪圖享受，發展到最后貪生怕死，投降變節。這些用鮮血凝成的教訓告訴我們，生活腐化是思想意識腐變的誘因和催化劑，沒有了思想上的堅定，必然不會對革命保持忠貞。習近平總書記曾反復強調：沒有理想信念，或理想信念不堅定，精神上就會“缺鈣”，“就可能導致政治上的變質、經濟上貪婪、道德上墮落、生活上腐化”。這也正如“獄中八條”所警示我們的——“防止領導成員腐化”“加強黨內教育和實際斗爭的鍛煉”“切勿輕視敵人”“重視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的經濟、戀愛和生活作風問題”，直到現在仍具有很強的教育意義。

身處和平年代的我們，面對當前官場丑惡現象，潛規則盛行等不良的黨風、政風和社會風氣，應該在自覺抵制的同時，更要反思和警惕其中的根源，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一些領導干部出現了腐敗問題。因私欲而生貪腐，貪腐重則黨性失。對于黨的高中級領導干部來說，忘掉信仰和宗旨，口是心非，陽奉陰違，不僅破壞了黨和國家的政治形象，更損害了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對那些違背黨性原則、危害黨的健康的人和事，必須堅決嚴肅處理，不斷純潔黨員隊伍?！熬芨g，永不沾”，應該成為我們每一名黨員干部的處世準則、道德底線。

榜樣：信仰堅定鑄就鋼鐵意志

《報告》中對于獄中志士的堅持和抗爭，這樣總結道：“毒刑拷打，單憑個人的勇氣和肉體的忍耐，是沒法子忍受的。沒有堅強的革命意識，沒有犧牲個人，貢獻革命的思想準備，便不可能通過考驗?！闭\然，只有信仰堅定的革命者，在被捕之后才能以鋼鐵一般的意志來應對肉體上和精神上的重重考驗。

陳然，原名陳崇德，1923年出生在河北省香河縣。1938年在湖北宜昌參加“抗敵劇團”，投身于抗日救亡之洪流，次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42年因躲避特務抓捕而失掉組織關系，1946年內戰爆發后，他和一些進步青年在《新華日報》社的領導下，創辦《彷徨》雜志，以健康向上的內容引導和發展革命力量。1947年4月，《新華日報》被國民黨當局無理查封之后，陳然又組織創辦地下油印小報《挺進報》，作為傳播革命消息的秘密陣地。由此，陳然終于和中共重慶地下組織恢復了聯系，《挺進報》也成了重慶地下黨市委的機關報。雖然知道出現了叛徒卻始終堅守職責的陳然，于1948年4月22日剛剛刊印完第23期《挺進報》即在家中被捕。在獄中，敵人用酷刑折磨得他幾次昏死過去，他也不曾屈服。終在1949年10月28日被敵人槍殺于大坪刑場。陳然曾在《彷徨》上發表過一篇題為“論氣節”的文章，其中形象地描述了信仰的力量：

在平時能安貧樂道，堅守自己的崗位;在富貴榮華的誘惑之下能不動心志;在狂風暴雨襲擊下能堅定信念，而不驚慌失措，以至于“臨難無茍免”，以身殉真理。這種精神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養成的，它需要培養！然而這培養又不是“修身養性”，用主觀的“毅力” “決心”之類來駕馭自己的行為所能辦到。因為氣節并不是建立在情感基礎上，而是建立在高度的理性上。

人總不免有個人的生活欲望、生存欲望。情感是傾向欲望的，當財色炫耀在你的面前，刑刀架在你頸上，這時你的情感會變得脆弱無比，這時只有高度的理性，才能承擔得起考驗的重擔。

陳然所說的“高度的理性”，就是革命的信仰，這是承載著國家獨立、人民解放的宏愿，也是凝結著萬千仁人志士拋灑熱血的囑托。陳然用生命詮釋了財色炫耀在面前、刑刀架在頸上的無私無畏，展現了一名具有堅定共產主義信仰的革命者的鋼鐵意志。

劉國鋕，1921年出生于四川瀘州一個富豪家庭，1939年考入西南聯合大學經濟系。194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畢業后，曾在云南陸良從事教育工作。1945年底回到重慶，在中共中央南方局的安排下，他在重慶的大、中學校和民盟中開展地下工作。1947年擔任中共重慶沙磁區學運特支書記，參與建立和領導了進步學生組織“六一社”。因上級出賣，1948年4月19日在四川榮昌與未婚妻曾紫霞一起被捕。先被囚于重慶渣滓洞集中營，后被轉押白公館。在重慶紅巖革命博物館的檔案里，保存著一份記載劉國鋕被審訊的詳細描述：

徐遠舉問劉國鋕說：“你這萬貫家財的少爺，家里有錢有勢，你有吃有喝，你鬧什么共產黨？你共誰的產？你要知道，這共產是鬧不得的，要坐班房、挨殺頭的?！薄澳愕纳霞壱褜⒛愠鲑u了，否則，我們不可能把你抓住，今天讓你來，就是看你老實不老實。如果不老實，只怕你的皮肉細嫩，吃不消?！?/p>

聽了徐遠舉的話，劉國鋕冷笑著回答：“既然我的上級已將我出賣，你們什么都知道，又何必來問我呢？你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p>

審問無果的徐遠舉，認為出身優越的劉國鋕一定抵擋不住嚴酷刑法，便對其施以各種刑法，但劉國鋕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弄得敵人無可奈何，只能將他投入監獄。劉國鋕的家人曾對他實施過兩次營救，只要他表示“悔過”，便能脫險。但劉國鋕堅定地表示了自己崇高而不可玷污的信仰和甘愿為人民犧牲生命的決心。在劉國鋕的心中，信仰重于生命，寧肯犧牲也不愿卑微茍活。

1949年11月27日，劉國鋕死于白公館大屠殺之中，而此時距重慶解放僅僅3天。他在就義前高聲吟誦了自己寫的《就義詩》：“同志們，聽吧，像春雷爆炸的，是人民解放軍的炮聲，人民解放了，人民勝利了，我們沒有玷污黨的榮譽，我們死而無愧！”

一批值得稱頌的女共產黨員，如被關押在渣滓洞的江竹筠（江姐）、李青林、胡其芬等屢受酷刑，一次次昏死，又一次次被涼水澆醒，但始終沒有背叛黨組織和自己的信仰。原來審問過江姐的特務在后來的交代材料中回憶：“筷子一陣又一陣來回在江烈士手上猛夾，江烈士痛得死去活來，頭都豎立不起，竹筷子還在夾。江烈士一直不承認她是地下黨員，從一點多鐘整到四點多鐘，江烈士雖然受盡苦痛，她堅強的革命意志絲毫未變?！鄙硖帾z中，她們比男人更加堅強、執著，隱藏在她們柔弱身軀里的鋼鐵意志，撼人心魄，令人敬仰。遺憾的是，她們都犧牲于“11·27”大屠殺中。

像陳然、劉國鋕、江姐一樣的革命志士還有很多很多，他們在渣滓洞、白公館一直秉持著堅定的革命信仰，與敵人頑強抗爭。很多烈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留下了凝結著血淚的囑托和期盼，羅世文烈士：“據說將押往南京，也許兇多吉少，決心面對一切困難，高揚我們的旗幟，心緒尚寧，望你們保重奮斗?！避囈攘沂浚骸俺錾碡毧?，不可驕傲;創業艱難，不可奢華;努力不懈，不可安逸。能以謙、儉、勞三字為立身之本而補余之不足;以驕、奢、逸三字為終身之戒，而作一個健全之國民?！倍擞?946年8月18日被敵人殺害于重慶歌樂山松林坡。許曉軒烈士：“請轉告黨，我做到了黨教導我的一切，在生命的最后幾分鐘，仍將是這樣，希望組織上經常整黨、整風，清除非無產階級意識?！彼凇?1·27”大屠殺中殉難。

“獄中八條”，是革命先烈用血寫就的明示，凝結著獄中同志對黨的深深憂慮和殷殷希望，它像警鐘一樣回響在歷史的深處，因為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也是最好的營養劑。今天的我們不能忘記烈士的泣血重托，要切實加強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每一名黨員干部都要在“嚴以修身、嚴以用權、嚴以律己，謀事要實、創業要實、做人要實”上下功夫，堅定共產主義信仰，補足精神之“鈣”，才能不負先烈的流血犧牲。

（責編 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