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殖民主義批判

摘 要：環境殖民主義是資本主義殖民本性在環境領域的體現和拓展。為了維持資本主義生產生活方式，發達國家不僅掠奪發展中國家的能源資源與原料燃料等，還通過多種方式把有毒有害廢棄物和垃圾輸往廣大發展中國家。環境殖民根源于資本的求利本性和全球擴張，資本主義生態理性與經濟理性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國應以科學的態度對待環境殖民主義。

關鍵詞：環境殖民主義；樣態分析；根源辨析；資本擴張；生態社會主義

中圖分類號：B82-058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1165(2010)04002406

環境殖民主義是舊殖民主義的變種，是發達國家在全球化進程中通過其控制和支配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對發展中國家能源資源和生態資源的掠奪。發達國家通過經濟和政治多種途徑和方式使自身環境的改善建立在發展中國家環境損害的基礎之上，使發展中國家成為環境災難最直接、最嚴重的受害者。發展中國家必須提高環境保護意識，加強環境制度管理。只有對環境殖民主義樣態和根源進行深入分析，才能正確認識環境殖民主義的本質，才能制定出符合我國國情的環境保護政策。

一、環境殖民主義樣態分析

環境殖民主義是資本主義殖民本性在環境領域的拓展，是發達國家針對發展中國家在環境問題上具有掠奪與剝削性質的經濟、政治行為的總稱，是發達國家立足于資本主義生產生活方式而采取的一種野蠻、腐朽、落后的對外政策主張和做法，是秉承資本主義思維方式和慣性的產物。環境殖民主義是新形勢下發達國家推行霸權主義而出現的沒有殖民地的殖民主義，它更加“合理”、更為隱蔽。環境殖民主義表明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與環境保護的矛盾具有不可調和性，表明發達國家向其他國家推行環境殖民、進行環境掠奪、轉嫁環境危機具有必然性。

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是全球環境危機的始作俑者與最大受益者。資本主義在“貨幣流通過程中把自然資源的退化輸出到國外，在資本的生產流通過程中把污染和對職業健康與安全的危害輸出到國外,在資本的商品流通過程中把生產和消費的危險手段輸出到國外”[1]。所以，生態社會主義者①指出：“環境質量與物質貧困或富裕相關，西方資本主義就逐漸地通過掠奪第三世界的財富而維持和‘改善了’它自身并成為世界的羨慕目標?！豹2]140因此，不可否認的是，少數發達國家環境狀況的改善是以多數發展中國家環境狀況的惡化為代價的。

發達國家實施環境殖民主義主要采取以下幾種形式：

一是轉移污染產業和企業。發達國家從保護自身環境、調整產業結構和謀取高額利潤等需要出發，利用發展中國家在環境管理、環境標準上的漏洞和缺陷，最大限度地利用其環境容量。發達國家利用發展中國家急于發展的心理，打著援助旗號，將污染嚴重的夕陽產業轉移到發展中國家。統計資料表明，“日本已將60%以上的高污染產業轉移到東南亞和拉美國家，美國也將39%以上的高污染、高消耗的產業轉移到其他國家”[3]。事實說明，污染密集產業是外商投資的重點。發展中國家變成了發達國家產業優化的跳板、污染產品的集中地與污染產業的聚集地。

二是銷售有毒有害產品和設備。據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統計，全球每年產生危害垃圾約5億噸，其中90%來自發達國家，并且大量垃圾被轉移到發展中國家。一些外商將淘汰的嚴重污染環境的設備通過投資方式轉移到發展中國家，甚至將低劣落后設備以舊翻新、以次充好出口到發展中國家。這不僅給發展中國家生態環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也給人們身心健康帶來巨大的傷害。[4]

三是轉移有害廢棄物。受經濟和技術等因素制約，發達國家一般不愿對污染廢棄物進行處理，而是打著再生利用的旗號，假借中介公司等，賄賂傾倒地官員，向發展中國家傾倒有毒危險廢棄物。據世界綠色和平組織報告，發達國家正以每年5000萬噸的規模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廢棄物。[5]生態社會主義者福斯特指出，發達國家的這種行為“不過是號召將美國國內正在施行而在整個資本主義世界還未落實的政策和做法推廣到全球范圍而已”[6]56。

四是設置環境非關稅壁壘。環境壁壘具有名義上的合理性、形式上的合法性、保護方式的隱蔽性等諸多“優勢”， 因而為發達國家競相使用。發達國家通過從保護關稅和市場準入到綠色技術標準、從綠色包裝到綠色衛生檢疫再到綠色環境標志等各種方式對發展中國家產品提出諸多不切實際的要求，對發展中國家產品進行嚴格限制，把發展中國家永遠定格為自己發展的“郊區”。 

五是掠奪資源。目前發達國家消耗了世界資源的3/4，工業化國家人均能耗是發展中國家的10倍。[7]以美國為例，其人口占世界總人口的5%，卻消耗著全世界25%的商品、能源，其人均消耗量是發展中國家人均消耗量的30~40倍，1個美國人的能源消耗量相當于147個孟加拉人或422個埃塞俄比亞人的消耗量。[8]為了解決國內資源有限性和需求無限性之間的矛盾，發達國家盯住了資源豐富而資源意識淡薄、或雖不乏資源意識但開發利用手段落后的發展中國家，恃其經濟優勢、技術優勢和在國際政治體系中的強勢地位，通過多種途徑對發展中國家能源資源進行掠奪。發展中國家的礦產資源、森林資源、生物和物種資源價格低廉且源源不斷地被輸往發達國家。

二、環境殖民主義根源探析

自然環境是人類生存和發展的根基，環境問題越來越受到世界各國的重視。但當前許多人誤以為環境問題只是與工業化程度和經濟發展水平相關的技術問題，而不與社會性質和意識形態等問題相關聯。其實，環境問題是一個錯綜復雜的利益矛盾問題，它日益和經濟問題、政治問題以及意識形態問題等相結合，成為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斗爭的焦點問題之一。

資本主義自工業文明以來，在利用和改造自然即發展生產力方面，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但其物質層面的進步與環境層面的改善極不和諧，前者的進步是以對后者的背離和踐踏為代價的。在環境意識高漲、環保運動盛行、環保潮流興起的形勢下，由于殖民主義作祟，發達國家不是以此為契機促進環境的改善，而是以損害發展中國家環境的方式追求自身環境的暫時改善。殖民主義作用范圍不斷拓寬，措施手段不斷翻新。但不管如何變換，剝削實質絲毫未變。發達國家在其國內難以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和諧統一，而且由于本國資源無法滿足其生產生活的需要，就通過掠奪跨國資源等方式讓發展中國家為他們破壞資源環境的行為買單。發達國家在全球化過程中通過多種方式把不同經濟形式聯結起來，其實質是作為資本主義存在和發展基礎的宗主國與附庸國之間控制與被控制的關系，是作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再生產基礎的中心地區與周邊地區之間剝削與被剝削的關系。20世紀70年代生態社會主義者就以警惕、理性和敏銳的目光，從審視資本主義生產生活方式與生態環境不可調和的矛盾出發，揭示了發達國家轉嫁環境污染和危機的邏輯必然性，“資本主義本質上是一種積累制度，特別適應資本與利潤的生產，目前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處于支配地位?！@種積累一直靠全球環境不斷被系統地剝奪其自然財富得以維持。環境被蛻變成了索取資源的水龍頭和傾倒廢料（經常是有毒廢料）的下水道”[6]74。

人們冷靜而理性地認識到，全球環境破壞和資源過度消耗的主要責任在于資本主義生產生活方式的擴張，發達國家是全球環境問題的肇端，是矛盾的主導方面。他們理應對保護環境切實作出更多的承諾與行動，理應積極主動地承擔更多的責任和義務。但由于殖民本性根深蒂固，他們不僅極力推卸責任，甚至希望由發展中國家承擔保護環境的所有義務，而自身只享受環境保護的利益。他們不僅不會積極地與發展中國家平等合作，公正合理地解決環境問題，甚至還向發展中國家轉嫁環境危機和災難，阻礙其進步和發展。

環境殖民主義是不平等國際政治經濟秩序的產物，而環境殖民主義又導致了這種不平等秩序的強化與泛化。資本的全球擴張決定它必然要建立資本主義性質的世界統治體系，這既是資本擴張的結果，也是資本向更廣領域、更深程度擴張的工具。發達國家位于這一體系的中心，其他國家處于體系的外圍和邊緣，他們不僅要持續不斷地向中心以能源資源、原材料等形式提供養分，而且還要吸納中心產生的大量有毒有害廢棄物等。資本主義之所以對社會主義充滿敵意，是因為“你不承認資本統治的合法性，我就無法將你納入我的世界體系，從而我就無法獲利”[9]。所以，不論誰阻礙其追逐利潤和擴張統治，誰就會被扣上“獨裁”、“專制”的帽子。美國的大衛·格里芬教授在一次訪談中說：“繁榮經濟成為美國政府的頭號任務。美國的全球霸權主義大體上是從這個任務中派生出來的——美國的決策者認為要使美國經濟繁榮，就必須要世界上其他地區為它提供原材料和市場?！豹10]

近現代社會發展歷史表明，只要資本主義生產生活方式及其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態還存在，即只要資本主義私有制及資本對勞動和自然的剝削與掠奪依然存在，環境問題就無法得到徹底解決。資本統治秩序的全球擴張，使發展中國家牢牢固化在資本主義控制的經濟鏈條的最末端，資本的嗜血本性決定它必須不斷擴大生產、刺激消費、創造利潤，不斷突破地域等的界限，不斷向自然界無節制索取，不斷污染和破壞環境，從而不斷加深人與人關系的異化和人與自然關系的異化。馬克思曾多次述及資本擴張的本質和表現，他指出，資本“摧毀一切阻礙發展生產力、擴大需要、使生產多樣化、利用和交換自然力量和精神力量的限制”[11]393， “發財致富就是目的本身。資本的合乎目的的活動只能是發財致富，也就是使自身增大或增殖……作為財富的一般形式，作為起價值作用的價值而被固定下來的貨幣，是一種不斷要超出自己的量的界限的欲望：是無止境的過程。它自己的活力只在于此”[11]226。

生態社會主義者也在分析資本主義現狀、揭示環境危機根源基礎上，指出：“以私有制為基礎并且以追逐利潤為唯一目標的資本主義生產擴張必然導致生產的無政府狀態，而生產的無政府狀態所帶來的‘過度生產’和‘過度消費’必然造成生態危機。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應對環境惡化、生態失衡負首要責任。他們過去的發展在生態方面欠下了巨大的債務……此外，發達國家為保護本國的生態環境，把一些有害于人類健康和生態環境的技術、工業甚至垃圾轉到第三世界國家去，把第三世界國家當作原料倉庫和垃圾場?！豹12]“因為資本主義經濟把追求利潤增長作為首要目的，所以要不惜任何代價追求經濟增長，包括剝削和犧牲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利益。這種迅猛增長通常意味著迅速消耗能源和材料，同時向環境傾倒越來越多的廢物，導致環境急劇惡化?！豹6]2-3“資本主義及其經濟學家極易忽視的事實，那就是在有限的環境中實現無限擴張本身就是一個矛盾，因而在全球資本主義和全球環境之間形成了潛在的災難性的沖突?！豹6]2戴維·佩珀也曾指出：“資本主義的生態矛盾使可持續的或‘綠色的’資本主義成為一個不可能的夢想?！豹2]139因為要在資本主義范圍內、在私有制市場結構中將環境成本內化是不可想象的，“在這種體制內進行生態改革也像其他改革一樣是有局限的，因為改革一旦觸及體制的本質，就會被利益集團所扼殺”[6]34。所以，福斯特指出：“新的發展形式追求適度，而不是更多。它必須以人為本，特別是要優先考慮窮人而不是利潤和生產，必須強調滿足基本需求和確保長期安全的重要性?！豹6]75

法國左翼思想家、《新觀察家》周刊創始人安德列·高茲也闡述了資本主義生態理性與經濟理性的內在矛盾。屬于價值理性的生態理性要求人類活動應遵從生態邊界并進行自我約束，其目標是建立人們生活得更好而消費得更少的社會，動機是保護環境并實現環境利益的最大化。而作為工具理性的經濟理性則無法兼顧生態平衡，因為資本主義合理性主要表現在經濟層面，其突出特征是效率至上。它不僅使人與人的關系變成金錢關系，而且使人與自然的關系變成工具關系。更為重要的是，資本主義企業是自然資源、生產工具和勞動力等要素的聯合體，其目的和邏輯是追求利潤的最大化。為了使自己作為強者存在于世界市場，資本家必然最大限度地增加投資、透支自然，這又必然導致消費和需求的最大化，從而導致惡性競爭和對自然資源的巨大浪費。所以，高茲認為，生產即是破壞，資本主義危機本質上是生態危機。因為過度積累的危機被再生產危機所加劇，而再生產危機最終又根源于自然資源的匱乏。他還提醒人們不要被一些資本主義企業也重視環保工作所迷惑，因為這不僅是不得已的而且是十分有限的，更重要的是這只是拓展了資本主義經濟理性的范圍，“資本家即使從事環保工作, 腦子里想的也是賺錢”[13]。因此，高茲提出，環境的健康發展必須沖破經濟理性的束縛，要減少和限制商業交換范圍，人們應在勞動中尋求快樂和滿足，保證經濟理性與生態理性的內在統一。

現代社會跨國境污染轉移之所以越來越普遍、越來越大量，國際環境殖民之所以越來越經常、越來越猖獗，根源在于發達國家控制、掠奪和剝削發展中國家的本性。發達國家通過掠奪和轉移兩條運動方向相反而利益相同的跨國環境資源轉移，實現其環境收益的最大化，而發展中國家則遭受環境損失的最大化。因此，在環境問題上，發達國家是名副其實的“問題的制造者”、“災難的發源地”，而發展中國家才是真正的“問題的發源地”、“災難的承擔者”。戴維·佩珀尖銳地指出：“資本主義制度內在地傾向于破壞和貶低物質環境所提供的資源與服務，而這種環境也是它最終所依賴的?！豹2]2原世界自然保護聯盟主席、圭亞那前外交部長施里達斯·拉夫爾爵士也曾斷言：“富國給地球帶來的污染遠遠超過其他所有國家，他們對清除工業化過程產生的污染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豹14]

三、對待環境殖民主義應持的態度

雖然部分發達國家及其領導人譴責發展中國家的環境破壞，雖然一些國際組織向發展中國家提供環境項目的資金、技術、人員培訓等援助，雖然人類環境與發展大會等通過了一系列防止污染轉移的規范性文件，雖然許多有識之士意識到環境問題的緊迫性與嚴峻性并敦促各國政府制定政策、采取措施以整治環境污染，但在資本求利本性起決定作用的框架內，這些努力或如杯水車薪，或半途而廢，無法取得具有全局意義的積極成果。這些行為不能掩蓋環境殖民主義實質，否定環境殖民主義本性。因此，對于環境殖民主義，不論是從認識論、價值論，還是從哲學、倫理學維度看，倡導價值觀、倫理觀和思維方式的變革非常必要。對資本主義環境殖民進行批判是為了更好地重建和諧的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關系。

作為社會主義大國，我國如何應對環境殖民主義作出適度而必要的回應，是一個值得深思和探索的重大課題。在與環境殖民主義作斗爭過程中，我們首先應做好自己的工作，不斷發展壯大自己，同時開展環境領域的國際交流與合作，發揮建設性作用。對發達國家的努力我們不能懷有不切合實際的幻想，更不能把環境問題的解決完全寄托于發達國家。

第一，在環境問題上堅持階級分析的觀點。環境殖民主義的實施者和受益者與承擔者和受害者是利益根本對立的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所以，馬克思主義認為，不論反對資本主義環境殖民斗爭的艱巨性和特殊性以及復雜性和長期性如何，歸根到底都要以階級斗爭的形式表現出來，即實現社會變革最根本的力量存在于工人階級及其領導下的廣大民眾之中，環境“斗爭不能與反對資本主義的斗爭相分離”[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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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生態社會主義的局限性表現在：第一，它把生態問題看得高于一切，或者用“生態危機論”去取代“經濟危機論”，是自覺不自覺地用人與自然的矛盾去取代資本主義社會的階級矛盾，這就必然導致否認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之間的矛盾依然是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其結果只能是轉移人們的斗爭方向。第二，它還以覺悟和知識而不是以階級立場來劃分革命的動力與非動力，這顯然也與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分析相去甚遠。第三，它試圖以無政府主義的內容來改造科學社會主義，更接近于歐洲歷史上的“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和現代的“民主社會主義”，它企圖以分散的小生產與現代化大生產抗衡，是一種“開倒車”的社會主義。由于它對資本主義的批判不觸及私有制和資本主義的基本制度，所以并沒有為解救全球生態危機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

第二，應加強環保宣傳教育工作，樹立并增強環保意識。我們要用馬克思主義環境觀教育人們，既要使大家認識到與相關國家和組織合作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又要使人們認識到生態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局限性和危害性①，也要增強人們積極參與環境保護和建設的自覺性和能動性；既要使人們認清環境殖民主義的本質，樹立科學的環保意識，又要使人們能自覺抵制環境殖民主義，形成國際無產階級的聯合并一致行動。

第三，既要加強環境領域的國際交流與合作，又要開展反對環境殖民的斗爭。既要加強同社會主義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團結合作，堅持立場一致，用一個聲音說話，又要謀求與發達國家平等互利的交流合作，堅決抵制其向境外轉移污染的環境殖民行為；既要依靠和發揮政治大國優勢，積極開展環境外交，不斷完善有關環境保護的國際條例和公約等，又要堅持有理、有利、有節的斗爭，既要制定戰略，還要講究策略，注重從我國實際出發，靈活運用環境政策，有針對性地開展反對環境殖民主義的斗爭。

第四，完善產業經濟政策，加強資源環境管理。既要參照國際規范和標準，在合理的范圍內建立環境壁壘體系，防止污染向我國轉移，又要堅持治污成本內部化原則，即根據“誰污染誰治理”原則，由企業承擔治污費用；既要加強對領導干部引進外資綠色GDP政績和環境保護責任的考核，使其更加謹慎地引進和利用外資，又要加強政府監管力度，完善監管措施，增強監管效果，切實提高反對環境殖民主義斗爭成效。

第五，創新發展觀念，加速科技進步。既要總結發展經驗教訓，把生態文明置于影響人類生存發展的高度，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堅持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實現速度與結構、質量與效益相統一和經濟發展與人口資源環境相協調，又要加速科技進步，增強發展與競爭實力，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提高自力更生能力，同時也應為解決環境殖民問題提供動力支持和技術保障，減輕環境殖民主義危害，將其負面影響降至最低，改善人們的生產生活環境，實現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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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古東）

Critique on Environmental Colonialism

LI Xiang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Administration, Nanjing Audit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9, China)

Abstract:Environmental colonialism demonstrates and extends the colonizing nature of capitalism in natural environment. In order to maintain their production and way of life, developed countries not only plunder energies, natural resources, raw materials and fuels from developing countries, but also discharge poisonous and harmful wastes and rubbishes to developing countries in many ways. Environmental colonialism is rooted in the profitmaking nature of capital and its global expansion. Incompatible contradiction lies between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and economic rationality in the capitalistic world. As a big socialism country, we should adopt scientific attitudes to environmental colonialism.

Key words:environmental colonialism; form analysis; root analysis; capital expansion; ecological social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