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銀行。她把家里那些凌亂的皺巴巴的零錢拿到銀行去,換成五十、一百的大票子。有時候也會換幾張十元的票子,即使是一元兩元的零錢,她也要把那些臟兮兮的換成新格锃锃的。大概每個星期,她都要去一次,每次都能換回五六百元不等。開始銀行的營業員老怕麻煩,到最后他和她竟熟絡了起來。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一張五十元,三張十元和許多零錢。她把錢裝進一個皮手袋里,順手牽羊似的把皮手袋挽在胳膊上。白皙的胳膊有了點綴,頓時生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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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媽,下來打牌。每天9點時光,房東太太都要在下面喊她一聲。
這種聲音不緊不慢,很悠閑地連同一縷縷茶香從樓下的堂屋里飄了上來。她很自然就能捕捉到這種聲音。兩年來這種聲音裊裊而起,不絕如縷。這種聲音對她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性的條件反射。她聽慣了這種磁性十足的女人聲音。這種聲音和花子那種“叔叔阿姨幫幫忙,叔叔阿姨可憐可憐”的聲音是完全不同的?;ㄗ拥穆曇艨傆行┲赡酆退粏?,也不像房東太太聲音那樣洪亮圓潤?;ㄗ拥穆曇艨傆幸环N自卑的低三下四的味道,聽起來恓恓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