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有關于中國經濟論文代發表,供大家參考。
篇1
淺談中國經濟新常態下的創新驅動與轉型調整
中國經濟在2014年實現7.4%的GDP增速并在近五年來呈現下行趨勢,已進入新常態,在未來較長時期內,中高速將取代此前的高速增長。要素驅動及投資驅動是此前經濟增長的主要模式,但由于消費局限性及經濟環境新特點,中國經濟面臨內需不足、投資趨于飽和、出口增長難以為繼的巨大壓力,同時創新驅動的發展模式需要逐步轉變形成。自九五計劃我國明確提出調整產業結構,但回顧20年的轉型調整,對于調整方向的明確性及調整的有效性卻仍然不盡如人意,同時經濟發展模式在新常態階段也將面臨更大的挑戰。
新常態下,我國面臨經濟轉型調整之痛,但發達國家如德國提出了工業4.0、美國提出再工業化戰略,力圖通過建立相應標準從而確立在世界上的經濟核心地位,以此構建有利于自身的貿易規則、繼續主導國際經濟秩序。在此情形下,我國應如何面對國際經濟競爭新格局既擺脫粗放式發展的增長限制,又能通過轉型發展在新的世界經濟格局中尋求一席之地,從而實現兩個百年奮斗目標,完成現代化強國夢
一、增長極限論
羅馬俱樂部梅多斯[1](1972年)提出增長極限論迄今已40余年,認為人類社會面臨人口增長、糧食供應、資本投資、環境污染和能源消耗五大因素限制,經濟應最終趨于零增長,以避免經濟崩潰。近年來世界經濟舉步維艱,似乎也印證了該論斷。
1972年世界人口約為38.49億,其后基本按年平均約8000萬數量增長,至2014年底約為72.82億。人口數量激增首先帶來的問題便是資源短缺,包括人均耕地的減少、糧食供應短缺、水資源匱乏等,同時也引起老齡化、勞動力短缺、健康醫保等一系列社會問題。資本追逐增值的本質使得資金的跨國流動從未像這個時代如此頻繁、大規??缭奖姸鄧?,由此造成的金融風險及動蕩,如1997年東南亞金融風暴、2007年美國次貸危機、2009年歐債危機等,給各國經濟帶來的影響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并使世界經濟蒙上了難以揮去的陰影。
在經濟增長中,要素投入的擴大雖然創造了規模效應,促進了經濟增長,但由此帶來的環境問題也給世界各國帶來了嚴峻挑戰,諸如碳排放、低碳經濟、綠色環保、可持續發展等也屢屢成為世界各大經濟論壇、各國政要晤面所商討的關鍵主題,為各國日益所重視。而諸如煤炭、石油、天然氣等能源的開采與衰竭也將會成為經濟增長中各國所面臨的不爭的事實,因而阻礙經濟的健康發展。[2]
遍觀近年來世界各國經濟,歐美日發達國家長期經濟增長乏力,近幾年受金融動蕩或債務危機影響,國內經濟呈現增長率低、就業率低、通貨緊縮的特征。我國在2008年金融危機風暴中雖獨善其身,但付出的代價是一味通過資源消耗擴大規模,從而造成部分行業嚴重產能過剩,并且放棄和錯失了產業調整及升級的空間和時間。[3]在外部市場需求不足、內部市場消費缺乏新亮點情形下,中國經濟也面臨增長拐點,直接體現便是GDP增速的下降。
二、中國經濟新常態
美國次貸危機給世界經濟帶來了不可忽視的影響,歐洲國家首當其沖,席卷希臘、西班牙、愛爾蘭、葡萄牙、意大利等國家的財政危機也印證了這種后續效應。盡管德國作為歐元區主力,依靠厚實的工業底蘊,依然維系著歐盟的統籌發展,但中短期內也無法改變低通脹給整個歐盟帶來的經濟增長壓力。中國經濟在2008年制定了4萬億的刺激計劃,盡管在具體實施過程中存在著一定的投資方向及落位的偏差,但很大程度上也避免了中國經濟在當時的不利形勢下陷入泥潭,此點從2007―2009年我國的GDP 增速中可見一斑,分別為11.4%、9%和8.7%(見圖1),依然維持了較快的增速,但至2014年止整體處于日漸下降趨勢。
基于我國國情,GDP需要保持在7.2%左右的增速才能滿足當前居民收入、消費的需求及緩解就業的壓力。尤其是改革開放37年以來,中國經濟作為新興經濟體國家的代表,改變了發達國家一統天下的局面,已成為世界經濟中不可忽視的一極,我國經濟的增長及發展態勢對于世界經濟的影響是舉足輕重的。
(一) 經濟新常態的提出及內涵
2014年11月APEC工商領導人峰會上,中國領導人結合中國經濟當前階段的特征及發展機遇,正式提出中國經濟已進入新常態?;诮洕沙掷m發展,需要認清新常態的內涵及經濟形勢特點,從而對此進行把握、適應、引領。溯源新常態一詞,最早源于2004年美國人羅杰麥克納米[4]在《The New Normal:Great Opportunities in a Time》一書中提出new normal的概念,認為經濟面臨太多的不確定性因而難以再塑輝煌。2009年金融危機時,美國太平洋基金管理公司的兩位首席投資官使用該詞表明金融危機導致的世界經濟恢復將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其后逐步見諸西方主流媒體以詮釋環境變化帶來新的影響。
基于國情的不同,分析我國經濟新常態,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進行理解:
1.較長時期內具有共性的經濟常規狀態
常態意味著在未來一段較長時期內,中國經濟面臨的下行壓力將會持續存在。改革開放及中國入世為我國帶來了重大的發展機遇,世界市場給予中國經濟廣闊的發展空間,但在現階段,其作用都隨著邊際遞減效應達到一個低臨界值,階段性的改革紅利、自然性的人口紅利、突飛性的市場紅利對我國經濟的促進作用都已經大大降低,這也決定了過去三十幾年,依靠要素不斷的投入、經濟規模效應、低成本擴張等一定程度上的野蠻式增長在現階段已經不可持續。在世界經濟普遍面臨發展動力不足、消費浪潮缺失、重大技術革命未現的情形下,環境污染、資源受限的問題便更加凸顯,從而對各國經濟增長與發展造成重大制約。
對于我國而言,在消費、投資、出口三駕馬車引領下,經濟飛速邁進,新中國成立至1977年我國共計實現GDP總量約4.72萬億元,而改革開放至2014年共計實現GDP總量約517.2萬億元,扣除通貨膨脹因素,經濟增長的速度及規模是相當可觀的。改革開放和融入世界經濟是其中最主要的關鍵因素,但隨著三大需求對經濟增長的刺激作用下降,依靠粗放式的經濟增長模式已不能適應現階段的經濟增長要求,同時受制于資源限制、技術限制、市場限制等因素,我國經濟的高速增長必然難以為繼,必須轉變到新的集約式發展模式,改變要素及投資驅動為創新驅動。與此同時,創新驅動模式將是一個漫長而又艱苦的過程,所以,未來中國經濟將面臨一段較長時期內的經濟發展常規狀態,并呈現出一些普遍的共同特征。
2.經濟面臨新困難、迎來新機遇、亟須新戰略
新表明經濟呈現出與以往不同的新狀態,因此經濟特點、經濟面臨的困難、經濟發展戰略都將與以往大不相同。
中國2014年人均GDP為7353美元,居世界第84位。按照中國近十幾年人均GDP衡量(見圖2),雖然我國經濟總量很大,但與第一大經濟體美國相比,人均GDP差距極為明顯,目前仍然是一個發展中國家,二元經濟結構的痼疾依然存在,面臨的中等收入陷阱問題日益浮現。在經歷了經濟起飛階段后,新常態意味著無論是從外部環境還是內部形勢,現階段面臨的困難與障礙與以往是有所不同的。一方面,世界市場及貿易格局呈現新的特征與發展趨勢,我國與美歐日等發達國家以及我國與新興經濟體等發展中國家的經濟關系也隨之變化,需要制定新的競合策略;另一方面,新常態帶來新風險的同時,也迎來新機遇,需要新的經濟發展戰略,協調區域發展、產業布局、經濟結構優化等,才能化解各種矛盾適應此經濟狀態并進而引領經濟增長與發展。
(二) 經濟新常態的主要特征
中國經濟在2010年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由于國內外形勢均發生變化,這也使得新常態下中國經濟呈現不同以往的特征。
1.經濟增長速度發生轉變、中高速增長將成為主旋律
20世紀80年代始中國經濟迎來大眾消費時代,輕工產品如手表、自行車、縫紉機等大眾消費既促進了當時的經濟增長,也初步提升了中國的工業水平。90年代空調進入尋常百姓家,家電產品如空調、冰箱、洗衣機成為消費主流,同時通訊產品、電子產品如電話、手機、電腦等開始逐漸普及,在中國龐大的人口消費群體支撐下,更兼東南亞金融危機摧毀了東南亞各國生產體系,因而諸如資本、技術、管理等生產要素被注入到中國,結合中國的改革開放,中國制造開始在21世紀初期成為重要標簽。[5]
經濟水平的提升為國內房地產消費、大眾汽車消費形成了可能性,隨著人們需求的增加,此三階段的消費浪潮使得中國經濟保持了平均近兩位數以上的增長。新常態下,消費的基礎促進作用已發揮殆盡,模仿型排浪式消費被個性化、多樣化消費所代替,不僅我國,世界也面臨同樣缺乏消費新亮點的尷尬,因此,我國經濟增長的高速不可避免受到影響。
與此同時,投資需求在房地產行業趨于飽和、西部缺乏投資吸引力及東部投資空間縮小的形勢下,在新常態階段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也必然下降。我國目前區域發展不平衡的矛盾依然突出,胡煥庸線所分割的東西差距仍然明顯,西部大開發戰略執行15年以來未見明顯成效,西部缺乏投資的土壤而東部缺乏投資的空間,并且在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時我國啟動的4萬億投資計劃在執行過程中出現一定程度的偏差,造成高鐵投資資金使用不當以及催生房地產泡沫,由此引發了一定程度的虛擬經濟盲目擴張,反之造成實體經濟融資困難,地方債、影子銀行、民間非法融資等問題的出現無不影響了中國經濟的健康發展,降低了投資的關鍵作用。
中國入世后,世界市場以巨大的容量吸納了中國產品,出口對中國經濟的增長產生了支撐作用。加入WTO三年,中國出口產品總量成倍擴張。無論是歐美市場、東南亞市場,還是拉美市場、非洲市場,中國制造隨處可見。但與此同時,隨著我國居民收入增長快于經濟增長、勞動報酬增加快于勞動生產率提高,我國低成本擴張優勢已經大大縮小,比較優勢發生變化。而世界經濟普遍面臨下行壓力,市場制約對我國的外向經濟開始呈現不良影響,由此造成貿易摩擦、反傾銷、反補貼事件層出不窮,貿易保護日益加劇。更兼人民幣大幅升值,可以預見,未來一段時期內,出口市場不旺將會影響到我國的外向型經濟發展,進而影響到我國經濟的整體發展。
由此可見,經濟增速將告別以往高速發展的時代,但由于國內消費比例的加大以及我國服務業的快速發展,工業制造規模保持了相對穩定,增長代之以中高速會成為新常態下的首要特征。
2.產業結構亟須優化升級、居民收入亟須與經濟發展同步提高
長期以來,我國一直以增量的擴大化解存量的矛盾,通過投資形成規模經濟效應,同時以犧牲環境作為代價,在高速發展中放棄并錯失經濟轉型及結構優化的時間及空間,尤其是在2008年金融危機時,通過大規模投資延續了以往粗放式的經濟發展模式。事實及經驗均證明,依靠簡單的野蠻式增長在資源約束及技術限制下一定是不可持續的。新常態面臨經濟下行壓力,問題倒逼改革使得對于經濟結構及產業布局必須進行優化調整,改變過去依靠要素不斷投入的簡單模式。
此外,我國幅員遼闊,但區域發展不平衡問題一直突出。東部發展居于領頭羊地位,部分省市人均GDP已超過1萬美元,而中部地區崛起、西部地區大開發及東北老工業區振興依然是協調區域平衡發展的關鍵。城鄉之間的差距依然較大,新型城鎮化的步伐有所放緩,這些都使得提高居民人均收入會成為新常態經濟面臨的巨大考驗。
3.創新驅動成為經濟增長動力
改革開放的既定方針為中國融入世界經濟奠定了基礎,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使中國融入世界經濟成為可能,2011年中國入世則使得中國經濟成為世界經濟增長重要一極?;仡欀袊洕母镩_放以來的發展,要素與投資驅動成為主要動力,形成了潮涌現象。[6]伴隨勞動力的不斷投入、吸引外資的加大、海外市場的支撐、基礎設施的建設、房地產市場的興起等,我國成為了世界第二大規模經濟體,但同時也不可避免帶來產能過剩的隱患。
新常態下,必須轉變經濟增長方式,以市場作為配置資源的主要手段,通過創新克服資源約束及環境限制,實現可持續發展。創新理論最早源于美國經濟學家熊彼特在1912年出版的《經濟發展理論》中提出,包括產品、市場、生產方法、供應及組織創新。[7] 新常態下,創新驅動應包括產品創新(創造消費需求)、技術創新(提高勞動生產率)、制度創新(優化經濟治理結構)、管理創新(提高組織效率)、理念創新(提高創造力),以創新驅動模式適應經濟新常態并進而引領經濟新發展。
三、現階段我國面臨的轉型調整桎梏與誤區
經濟新常態下,我國經濟呈現新的特征,這些特征與經濟增長的桎梏是密不可分的。同時,也可以看出,近20年以來轉型調整之所以不成功,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對于如何進行調整存在一定的誤區。
(一)經濟增長動力不足、傳統三駕馬車后繼乏力
消費、投資、出口在我國經濟增長中發揮了各自作用并形成合力,保障了我國三十多年以來的高速增長。在GDP總量成倍增加的歷程中,各國耗時不盡相同:英國經歷了53年,美國經歷了47年,日本經歷了34年,韓國經歷了11年,唯有中國連續兩個9年使GDP總量成倍增加,是歷史上他國從未取得的成就。
新常態之前,我國模仿型排浪式的消費浪潮形成的經濟總量約在45%~51%左右,隨著大眾消費的缺失,個性化、多樣化消費難以形成大規模趨勢,從而不利于快速形成大的產業規模。同時,隨著居民收入的增加,邊際消費傾向的遞減效應也將對消費總量的增加產生抑制作用,因而可以預見,依靠消費作為經濟增長的持續動力是難以達成長期目標的。
我國東部地區基礎設施完善、工業基礎良好,而西部地區基礎設施落后、工業基礎薄弱,從而造成東部缺乏投資空間而西部缺乏投資土壤。尤其是1998年7月份我國出臺了深化城鎮住房改革制度的相關政策,房地產業開始吸納大量的金融資本,行業快速擴張,對經濟的拉動作用一度超過13%。但隨著過度開發及過度膨脹,房地產泡沫開始形成,市場開始逐漸回歸理性。與此同時,高鐵的快速發展雖然提供了公眾極大的便利性,但在此過程中的腐敗現象也對行業發展產生了較大的負面影響。其他如鋼鐵、玻璃、水泥、化工、光伏產品等行業都存在產能過剩危機,因此未來投資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必然會有所下降。
出口的形勢則更為嚴峻,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使得世界市場對中國初步開放,而2001年入世則使得世界市場對中國敞開了懷抱。國際市場風云變幻,隨著人民幣大幅升值、我國勞動力成本比較優勢下降,各種非關稅壁壘及貿易爭端將會困擾我國外向型經濟的發展。[8]猶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中國經濟的增長既需要出口市場的支撐,但不能僅僅依靠單一的海外市場擴張。
(二)新的創新驅動增長模式生成尚需假以時日
縱觀人類社會發展史,重大的技術革命才能使得社會產生質變。從遠古社會人類茹毛飲血到刀耕火種,火器及石器的發明讓人類看到了光明;蒸汽機的發明使得人類第一次工業革命進入了機械化時代,勞動生產率的大幅度提高使得資本主義社會逐漸進入壟斷階段;其后電氣時代、互聯網時代到今天的智能化趨勢時代,都伴隨著重大的技術發明創造,可見唯有創新才是可持續發展的本源。
然而重大的發明創造都需要假以時日,尤其是長期困擾我國的李約瑟之謎所引發的后發優勢與后發劣勢之爭在學術界還一直都是眾說紛紜,其折射出我國創新力的不足卻是不爭的事實。我國出口高速增長中,加工貿易一直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雖近年來比例下降,但曾長期占據出口貿易的半壁江山。我國工業制成品出口比例一直保持在95%左右,包括來料加工、進料加工、OEM生產等多種形式,其根本還是在于我國低成本優勢所形成的強大的中國制造力,從而在國際分工深化過程中承接了國際產業的轉移,成為國際產業擊鼓傳花的最后一道接力棒。[9]在國際市場中,中國制造雖然比比皆是,但原創性產品、知識產權性產品、國際品牌性產品都非常有限?,F階段我國是制造大國,但還不是制造強國,在人類的兩次工業革命中,我們一直都是旁觀者,現在仍然居于價值鏈的微笑曲線低端,以加工及裝配為主的方式在全球產業鏈中的競爭力比較薄弱,處于從屬地位,究其原因,缺乏創新能力乃是其中的根本。[10]
(三)經濟增長的質量效益處于較低水平、產業優化升級存在較大困難
值得反思的是,多年的高速增長帶來的負面效應不容忽視。要素投入的邊際遞減效應以及資源日益枯竭,使得提高經濟增長的質量及效益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時刻,所謂凡事有利必有弊,過去依靠國內外市場進行吸收和消化,一定程度上催生了粗放式、野蠻式增長。因此,轉型勢在必行,采取集約式增長才能使得經濟發展可以持續。[11]
經濟增長的中微觀基礎是產業和企業,我國產業以勞動密集型企業為主,技術密集型企業及資本密集型企業所占比例還不夠,農業的現代化程度不高。第三產業比例近幾年來提高迅速,2014年首次超過第二產業,但與發達國家在經濟總量中超過70%以上的占比相比還遠遠落后(見圖3)。無論是從質量、效益、可持續角度,還是從全球產業競爭力角度,調整產業結構、轉型優化升級都成為必然選擇。
新常態下面臨的問題是,產業結構調整及優化升級的具體目標、方向和手段在具體實行過程中存在執行困難。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例,基于低成本的優勢,雖然面臨附加值過低的先天不足,但由于規模效應,承接了全球絕大部分的制造環節,同時解決了我國的大量就業問題,保持了社會穩定,從而不能僅僅以經濟附加值加以衡量,還要看到其背后存在的良好社會及政治效應,因此不能簡單加以否定這種產業模式,一味追求高附加值的技術密集型及資本密集型產業發展。[9]更應該看到,在技術密集型及資本密集型領域,歐美日等發達國家存在很大的先發優勢,如果盲目進行不合理的調整,在面臨技術創新后發劣勢的不利情形下,將會置中國經濟于進退維谷的不利境地。
因此,產業結構調整及優化既存在迫切性及必然性,也應對此有清醒的認識。產業結構調整應以需求為導向,加大產業壓縮重組力度,加快傳統產業升級,扶持戰略新興產業。[12] 新常態下需要對我國三次產業的內在狀況及世界他國的產業結構進行對比分析,從而才能克服這種決策兩難的尷尬,最終依靠創新驅動,真正使得我國經濟步入健康有序的良性發展軌道。
(四)金融市場化程度不高導致資本配置低效、實體經濟融資舉步維艱從而創造力不足
金融的最基本功能在于對資本進行有效配置,從而服務于經濟增長需要。我國目前的金融市場化程度還不高,利率、匯率還無法實行市場化,由此導致金融系統出于自身的利益需要,資本更多地傾向于配置到壟斷性企業或國有大中型企業,造成大部分中型企業及小微企業處于告貸無門的境地,使得整個金融市場發展無序。同時由于采取擔保公司介入制度使得企業融資成本進一步擴大,并且催生了民間非法融資、影子銀行等一些列問題,極大地阻礙了我國企業系統的立體化發展。小微企業既是一國企業成長之源,也是創新之源的重要組成部分,無視小微企業的訴求無形中剝奪了它們在未來成長的機會。并且利率市場化程度不夠,致使銀行利潤與成本不匹配,商業資本過多地分享了產業資本的利潤,如此殺雞取卵式的做法容易造成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也不利于金融系統的自身發展。
此外,受金融衍生產品的影響,虛擬經濟帶來的投機效應被成倍放大,高倍杠桿效應帶來的高利潤誘惑更容易吸納資本,2015年6月份中國股市的大起大落正是對此鮮明的寫照。金融市場流動的各種理財產品對實體經濟的融資需求沖擊非常巨大,金融空轉更進一步使得金融系統的最基本配置資源功能嚴重喪失,并催生嚴重的金融動蕩及風險。從長期看,金融改革勢在必行,以回歸其本位,服務于實體經濟發展。實體經濟只有獲得充足的資金保障,才能加強研發,從而不斷推陳出新。
四、新常態下創新驅動引領轉型調整
經濟增長是宏觀經濟的首要目標,新常態下面臨的困難與以往不同,需要以創新驅動擺脫經濟增長之困。
(一)科技創新:實現以工業化為核心、農業現代化為基礎、服務業為重點并聯發展
在世界經濟普遍增長乏力的情況下,工業4.0智能化趨勢將會引導下一輪工業革命,數字化、智能化、自動化將是今后工業發展方向,占據制高點的國家將會在未來世界經濟格局中居于主導地位。
目前德國正在憑借厚實的工業基礎及領先的技術優勢,積極推行工業4.0標準。對于作為前兩次工業革命旁觀者的中國而言,如果不能緊跟工業4.0趨勢,未來在世界經濟發展中將會處于非常不利的地位,因此確立工業化為核心,積極參與到工業4.0革命,對于中國經濟的未來至關重要。在確立創新驅動模式的前提下,建立一套有效的技術創新體系,依托高等院校、科研機構、企業研發部門,輔以萬眾創新,以點帶面,將會有效彌補我國歷年來的創新不足。通過科技進步及國際合作,為進一步融入世界經濟發展創造先決條件。
結合我國的經濟發展歷程及國情,二元經濟仍然是我國作為發展中國家的主要特征。因此,以科技創新為動力,實現以工業化為核心、農業現代化為基礎、服務業為重點并聯發展是今后我國需要長期堅持的發展戰略。[13]
以工業化為核心的意義在于能夠將工業技術運用到農業中,構建現代農業體系。社會工業化程度的深入使得農業對經濟總量的貢獻下降,但農業是國家得以存在的基礎,同樣面臨質量、效益、可持續問題,綠色生態農業、可循環農業經濟離不開工業的發展。[14]
同時,中國作為金磚國家之一,服務貿易已經取得長足進步并在未來有著廣闊發展前景。[15]工業在農業及服務業中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既能對農業現代化進行促進,又是服務業得以形成和發展的主要載體。而服務業又成為工業化的黏合劑,全面參與各個經濟部門的價值創造,戰略推進經濟的發展。[16]因此,新常態下,應將三次產業并聯發展,細分追趕型、領先型、轉移型、彎道超越型及戰略型產業,建立相應的發展戰略。
(二)外交創新:一帶一路開創對外合作新局面,開辟對外投資新領域
入世使得中國盡享世界市場紅利,但隨著WTO框架對各國的約束日漸減弱,中國的對外開放戰略需要在新的國際形勢下注入新的內容,一帶一路戰略正是在此背景下應運而生,作為對外開放戰略的有力延續,猶如中國經濟再次騰飛的兩只羽翼。
2013年9月,在哈薩克斯坦納扎爾巴耶夫大學,中國領導人首次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議,緊接著于10月份在印尼倡導與東盟國家發展海洋合作伙伴關系,共建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這便是一帶一路新戰略構想,通過加強亞太地區國家之間的互聯互通,深化亞太伙伴關系,實現和平、富強、進步的亞洲夢,同時實現歐亞之間的經濟融合,構建歐亞共榮圈,進而在未來輻射非洲大陸版塊。
現代經濟不僅包含企業經濟活動,也包含政府經濟職能。[17] 一帶一路戰略正是我國政府發揮外交及經濟職能的表現,其重大意義在于既力求解決中國現階段的產能過剩問題,又能夠以亞洲基礎設施開發銀行、絲路基金、金磚銀行等為平臺,實現中國外匯儲備的結構調整,從過去單一對美債的依賴轉為引領中國資本走出去,消除我國長期以來的資本賬戶順差,通過制造裝備出口、基礎設施投資建設、金融合作等發展高新技術產業及金融服務業,不斷優化產業結構,更加深入地參與到全球價值鏈的構建。[18]
(三) 金融改革與創新:回歸金融對實體經濟的資源配置基本功能,保障實體經濟健康發展
金融系統通過配置資本,對實體經濟形成促進,但是不可避免受到虛擬經濟的嚴重影響。無論是從世界范圍還是我國國內情形看,金融自由化已經成為一把雙刃劍。一方面,資本大范圍的流通加速了經濟全球化進程,另一方面,高風險金融衍生產品的高杠桿化、高風險化加劇了對實體經濟的影響,毋論資本空轉、投機效應對金融系統自身的損害,僅就實體經濟受到的不利影響而言,我國的金融改革及創新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對于我國中小微企業而言,融資困難一直是束縛企業的發展瓶頸,如果說大型企業是我國經濟跳動的心臟,那么中小微企業無疑就是必不可少的毛細血管,尤其是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必然是以中小微企業為基礎才能形成廣積薄發。
目前利率市場化及匯率市場化在我國還沒有得到貫徹,其中利率高臺式固化一直是制約我國企業發展的不利因素。同時我國國有銀行的強勢地位使其更多的是考慮自身效益,在利率非市場化機制下,企業利益及訴求基本被無視,資本配置過于集中到大型企業。因此,造成資本通過金融加以合理配置的基本功能發生扭曲,長此以往,不僅微觀經濟基礎無法得到保障,金融自身更多的自我循環無疑會加大空殼效應,影響實體經濟、虛擬經濟的同步循環發展。
同時,我國在金磚銀行、絲路基金的基礎上,創造性地提出建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IIB)并成為其中的主導,獲得了英、德、法等多個歐洲發達國家的積極響應,這對于促進人民幣的國際化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以AIIB作為契機加大金融創新,不僅有利于我國金融體系與世界接軌,更能夠在未來促進我國金融制度的完善,從而增強我國金融業的國際競爭力,更好地服務于實體經濟,實現我國產業結構在全球價值鏈中突破制造業附加值較低的瓶頸,向更高的產業層次邁進。
結 論
新常態面臨新困難、迎來新機遇、亟須新動力,在未來較長時期內,經濟下行的壓力會持續伴隨中國經濟增長。如何化解增長中的矛盾、消除成長中的煩惱,對經濟變化的國內、國際局勢作出認真的剖析,是認識把握、適應引領新常態經濟的關鍵。世界經濟普遍增長乏力及國內消費需求、投資需求的變化是經濟增長受到制約的外因,內因則是經濟結構的不合理、發展方式的不合理、創新驅動的不就位帶來的下行壓力。
創新包含了多個層面的創新,一帶一路作為我國新的經濟外交戰略,體現了新的外交理念,將一帶一路作為帶動我國經濟增長與發展的雙翼,以互聯互通作為經脈,輔以長江經濟帶以及京津冀一體化兩大區域發展戰略,構成我國未來較長時期內的新型經濟發展戰略,體現了國內外市場統籌、區域發展統籌的新型治理創新。
在此戰略下,如何真正轉變發展方式,實現集約式、低碳可循環經濟發展,依靠的是創新驅動增長模式。盡管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卻是一個正確的同時也必須按此進行轉變的方向。中國不能被排除在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浪潮之外,工業4.0的智能化趨勢將是我國經濟賴以增長的核心技術動力,在此基礎之上構建現代農業體系并大力發展第三產業,才能實現經濟結構的優化升級,應對資源枯竭、環境污染帶來的嚴峻挑戰。深化改革的進程沒有終點,政府只有完成正確的職能轉化,才能真正實現有效治理,而金融作為國家經濟的命脈,也必須能夠為實體經濟的揚帆出海保駕護航,并在此過程中生成汲取養分的載體與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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