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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馬來西亞聯邦政治與東馬政治的雙向互動

      發布時間:2025-07-14 11:03:10   來源:心得體會    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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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勇

      馬來西亞東馬地區包含沙巴和沙撈越兩州,坐落于世界第三大島加里曼丹島北部,位于太平洋印度洋交匯處,靠近馬六甲海峽、望加錫海峽等重要航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東馬地區擁有數十個不同文化和宗教信仰的民族,文化和宗教的交融與碰撞對該地區的政黨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也塑造了該地區獨特的政治生態。1963年馬來西亞聯邦成立后,東馬政治發展進入快車道,東馬政黨作為地區政治活動的“主力軍”,在爭奪地方政權的同時,與聯邦政府產生了諸多互動,影響了當地乃至聯邦的政治態勢。近年來,東馬政黨對馬來西亞政壇的影響越來越大,常常成為影響政權穩定決定政權歸屬的關鍵因素。特別是第14屆大選以來,東馬政黨對于聯邦政權的重要性愈加凸顯,不論是對希望聯盟還是國民聯盟,東馬政黨的支持都發揮了關鍵作用,因而被視作大選的“造王者”。因此,東馬地區的政治局勢成為各方關注的重點,東馬地區的席位和選票也成為各方爭奪的重點。目前,國內學界對東馬地區政黨政治的相關研究較少,本文旨在通過對東馬政黨政治與聯邦政治雙向互動的研究,探尋東馬政黨政治的發展脈絡,分析東馬政黨政治對聯邦政治發展走向的影響。

      東馬地區歷史悠久,但政黨政治的發展相對馬來半島較為滯后,直到1959年,東馬地區才成立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政黨。1963年在東馬參與《馬來西亞聯邦協定》談判的背景下,該地區建立起一批以族群為基礎的政黨,在各州開展政治活動的同時也開啟了與聯邦政府的政治互動。而聯邦對東馬政治的影響,除了直接干涉其內部政治發展之外,還通過經濟發展、文化事務等其他方面進行間接影響。

      (一)聯邦政府直接影響東馬政治發展

      聯邦成立后,政府希望加強對東馬的管控,盡快實現東馬和西馬的融合。因此,聯邦政府采取了一系列舉措來干預東馬地區的政黨政治,總體目標是在東馬地區不斷擴大聯邦的影響力和控制力,同時利用來自東馬的穩定支持鞏固巫統所把控的聯邦政權。相對而言,由于沙巴和沙撈越地區的不同特點,兩地政治受到聯邦政治的影響也各有不同。

      沙撈越政黨政治一直處于相對穩定狀態,沒有發生過政黨輪替,且由于它親聯邦政府的立場,聯邦對沙撈越政治的介入程度較低。在沙撈越的主要政黨中族群政黨占據核心地位,其中伊班人政黨包括沙撈越國民黨(SNAP)和土著保守黨(PESAKA),華人政黨包括人聯黨(SUPP)和沙撈越華人協會(SCA),馬來人政黨包括沙撈越民族黨(PANAS)和沙撈越土著陣線(BARJASA)。馬來西亞聯邦成立后,支持聯邦的政黨包括沙撈越土著保守黨、沙撈越國民黨、沙撈越華人協會和沙撈越土著陣線共同成立的沙撈越聯盟黨(后改名為沙撈越國陣)。沙撈越國陣在州內長期執政,在發展過程中也曾吸納反對黨和新成立的政黨,維持了州政府的總體穩定。直到2018年全國大選國陣失利后,沙撈越的政黨才紛紛退出國陣并組建沙撈越政黨聯盟(GPS),但實際上沙撈越執政的主要政黨并未發生改變。然而,沙撈越政治在長期穩定的同時也并非沒有政黨之爭,沙撈越特殊的族群結構使得信仰基督教的伊班人成為該州政治爭奪的焦點。聯邦成立之初,來自不同地區的伊班人分別建立了沙撈越國民黨和沙撈越土著保守黨,兩黨出現了一些政治紛爭。①Suffian Mansor,“Dari Dua Parti Kepada Banyak Parti: Tinjauan Umum Tentang Politik Kepartian Orang Iban,1960-2006”,The Malaysia and International History Review,2019,p.32-47.此后,伊班人內部也不斷出現分裂,最終通過與馬來人穆斯林政黨合作才實現沙撈越政權的穩固。盡管內部充滿競爭,但沙撈越政黨政治受到外部的干預較小,選民習慣于將選票投向本地政黨,也強化了沙撈越政黨政治的區域主義特征。在與聯邦的互動中,沙撈越政黨之間能夠保持相對一致的聲音,為地區爭取發展權益,同時也為穩定聯邦政權發揮重要作用。

      相較于總體平穩且強調區域主義的沙撈越政黨政治,沙巴政黨政治主要表現為馬來人穆斯林和卡達山人基督徒之間激烈的政治爭奪,這一矛盾導致沙巴政治受到聯邦政治的影響較大。馬來人和卡達山人同屬馬來西亞土著,但兩個族群間傳統文化和宗教信仰卻有較大不同,馬來人信仰伊斯蘭教,卡達山人大部分是基督徒??ㄟ_山人是沙巴的最大族群,3表政黨是卡達山民族統一機構(UNKO),馬來人穆斯林則大多支持沙巴民族統一機構(USNO)??ㄟ_山人和馬來人在文化和宗教領域的矛盾分歧隨著穆斯林人數的增加和伊斯蘭復興運動的興起不斷加深。這種矛盾也影響到兩個部族選民的政治選擇,他們都希望由本族群領導人掌握州政權,以維護自身的文化和宗教利益?;隈R來人穆斯林和卡達山人基督徒之間的斗爭,沙巴政治發展主要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聯邦成立到20世紀90年3中期,其主要特點是沙巴州內3表馬來人穆斯林和卡達山人基督徒的政黨之間相互爭斗以爭取該州的政治主導權,雙方各有勝負,但總體來看馬來人穆斯林占據一定優勢。第二個階段是從20世紀90年3中期至第14屆大選前,重要的特點是西馬政黨東渡沙巴,將西馬政治斗爭引向沙巴,在沙巴政治中外來政黨逐漸占據主導地位,其中巫統領導的國陣占據核心地位。第三個階段是第14屆大選前后至今,國陣影響力逐漸下降,沙巴政治呈現出碎片化的發展趨勢。

      沙撈越州和沙巴州政黨政治所呈現出的上述特點,除了由各州自身具體情況所決定之外,很大程度上還受到聯邦政治的影響。由于沙撈越政黨在聯邦鞏固自身政權時給予積極反饋,因此沙撈越政治能夠在保持相對穩定的基礎上仍然擁有本土化特色,且聯邦對沙撈越的干涉也較少。相對而言,沙巴政治則由于內部沖突較為明顯,擁有聯邦支持的地方政黨無法平衡內部利益,受到3表少數族群的政黨的強勢回擊,從而導致聯邦深入干涉沙巴州政治。

      (二)聯邦政府改變東馬族群結構

      除了在政治領域的干預和影響之外,聯邦政府還通過影響族群構成來壯大聯邦的影響力,以實現主導東馬政治的目標。聯邦成立后,在東馬的族群結構中,華人和馬來人都占少數,沙撈越州主要是伊班族,大約有40萬人,沙巴州主要是卡達山人,大約有70萬人,土著居民比例較高。①Tunku Abdul Rahman Putra,“Looking back: The History Years of Malaya and Malaysia”,Pusaka Antara,1977,p.79.為了拉攏這些土著,聯邦政府提出東馬的土著享有與馬來人相同的特權,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鞏固了馬來人政府的政權。與此同時,有更多的馬來人從西馬遷移到東馬,東馬的馬來人占比有所提高,馬來人主導的政府在東馬政治中的統治基礎也逐漸鞏固。馬來人選民的不斷增加意味著選舉中會出現更多對馬來人有利的結果,這也使得巫統領導的聯邦政府進一步擴大了在東馬地區的政治影響力。

      除了通過優待政策吸引當地土著支持外,聯邦及其控制的本地政黨還不斷采取措施增加穆斯林人口以鞏固聯邦政府的統治。1967年,3表馬來人穆斯林的沙巴民族統一機構意識到穆斯林只占沙巴人口的三分之一,在沙巴只是少數群體,這意味著其可能缺乏足夠的選民支持,政權難以保持穩定。于是,沙巴州政府就著手提高馬來人穆斯林的數量,主要采取了兩項措施:一是在沙巴推行伊斯蘭化運動,二是引入大量穆斯林移民。沙巴民族統一機構(USNO)執政時期沙巴州開展了大規模伊斯蘭化運動,1975年后3表馬來人穆斯林利益的沙巴人民聯合陣線(BERJAYA)政府繼續推行伊斯蘭化政策。在諸如沙巴聯合伊斯蘭協會(USIA)等宗教組織和外國宗教團體的推動下,沙巴州有許多人皈依伊斯蘭教,其中還包括前首席部長史蒂芬斯。為進一步增強東馬政治中馬來人穆斯林的選民基礎,聯邦從20世紀70年3開始接納大量移民來到東馬特別是沙巴,其中包括大量的非法移民。這一時期,菲律賓南部的軍事沖突使得大量難民逃往沙巴,根據沙巴移民調查委員會2014年的一份報告,估計有73000至150000名菲律賓難民在1970年3進入沙巴。②Mohd Nur Hidayat Hasbollah Hajimin,Ibnor Azli Ibrahim,Azizah Kassim,Impak Migrasi Pelarian Muslim Filipina Terhadap Survival Politik Muslim Sabah (1963-2013),Jurnal Sultan Alauddin Sulaiman Shah,Vol 3 Bil 2(2016).馬來西亞前總理馬哈蒂爾和前內政部副部長梅格朱聶承認在20世紀90年3向大量沙巴穆斯林移民發放身份證,以賦予這些移民公民權。③《質疑“身份證計劃”涉嫌叛國 林吉祥敦促馬哈迪自愿供證》,當今大馬,2013年1月17日,https://m.malaysiakini.com/news/219248。這一舉措使得沙巴地區的族群結構進一步發生改變。馬來人穆斯林的人數增加,鞏固了國陣在沙巴政治中的基本盤,也使得沙巴政權和聯邦緊緊綁定,同時這也起到打壓卡達山人基督徒群體政治影響力的作用。

      (三)聯邦政府干預東馬經濟發展

      東馬地區有豐富的油氣資源,但由于開發較晚、環境不宜大規模建設等諸多因素,東馬地區的經濟長期落后于西馬,東馬人民的生活水平也相對較低,因此東馬地區選民十分關注東馬的社會、經濟發展議題?!鞍l展政治”成為選舉當中常用的口號,這也給聯邦通過干預東馬經濟來增強對東馬政黨政治的控制提供了便利條件。

      聯邦對東馬地區的經濟援助和發展項目支持是其在東馬擴大政治優勢的重要手段。聯邦政府每年會向沙巴、沙撈越提供特別撥款用于當地發展建設。長期以來,東馬對這筆資金的依賴性較強。當東馬地區的州政府與聯邦政府關系較好時,聯邦會傾向于給予該地區更多的經濟援助,并支持當地的一些項目建設。如果關系不好,那么聯邦便會以減少財政撥款等手段來要挾和打壓東馬地方政府。比如在沙巴,1975年州首席部長穆斯塔法與聯邦關系惡化時,聯邦就拒絕給沙巴貸款來緩解當地財政危機;
      反對黨沙巴團結黨執政期間,聯邦給予沙巴的撥款大幅減少。援助的減少會使州政府的財政變得更困難,州政府難以履行好經濟發展承諾,從而引起選民不滿,將選票投向親聯邦的政治勢力。

      鑒于東馬地區“發展政治”理念深入人心,來自聯邦政府的經濟支持漸漸成為影響東馬政治的重要力量。每到選舉時政府總是強調“要發展請選擇國陣”。選民更傾向于選擇長期執政的國陣政府以獲得經濟和發展上的利益。在沙撈越,2016年希望聯盟提出“沙撈越之夢”的競選口號,試圖通過促進沙撈越農村的發展來提高自身的支持率。但選民對此并不接受,而是選擇繼續相信阿德南領導的沙撈越國陣政府的發展承諾,因為長期以來國陣領導的州政府制訂了發展計劃來解決貧窮問題,包括泛婆羅洲公路在內的基建項目受到民眾歡迎,選民能感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而很難相信沒有執政經驗的反對黨能夠很快處理好發展問題。①Suffian ManSor,Awang AzMan Awang Pawi,AhMad KaMal Ariffin Mohd.RuS,“Impian Sarawak” Menjadi Deman Adenan: Kegagalan Strategi Pembangkang dalam Pilihan Raya Sarawak ke-11,Akademika 89(3),Oktober 2019: 3-14.然而,第14屆大選前,當民眾意識到國陣執政下的經濟發展情況不及預期時,很多東馬人特別是沙巴人都選擇把票投給了反對黨。2020年當希盟—沙巴民興黨對經濟發展的承諾并不能很好地履行時,民意又再一次發生了轉變,國陣重新受到歡迎??梢?,經濟發展是東馬選民關注的重點之一,聯邦政府也正是通過經濟手段來影響東馬政治的發展。

      (四)聯邦政府干涉東馬文化事務

      馬來西亞聯邦成立后,聯邦政府對東馬的文化事務進行干預,涉及語言、教育、宗教等各方面,以期盡快擴大聯邦政府在東馬地區的影響,同時加強東馬對聯邦的認同,以鞏固以巫統為首的國陣的政治權力。

      語言方面,聯邦積極推動馬來語在東馬的傳播和使用,《馬來西亞聯邦協定》中明確規定,聯邦成立10年內沙巴沙撈越州政府和州議會仍可以繼續使用英語。在1966年沙撈越政治危機中,聯邦就因為要求沙撈越使用馬來語作為公務用語而與時任首席部長寧坎產生爭端。東馬地區的英語使用十分普遍,許多土著居民也使用自己的族群語言。這種對東馬語言的干涉反映出聯邦尋求盡快實現馬來語在全國的普及,以及擴大其在東馬的影響力特別是馬來文化在東馬的影響力。

      教育方面,1996年,聯邦推行《教育法令》,其中有關學校必須使用馬來語作為教學媒介語的規定違反了憲法中規定的沙撈越自行決定教育發展的條款,這一新的規定也是對華校地位和華文教育的否定。宗教方面,聯邦政府一直致力于在東馬地區推動伊斯蘭教的發展,以增加潛在的支持者。在沙撈越,1970年以后聯邦政府一直支持穆斯林擔任沙撈越首席部長,為沙撈越伊斯蘭教的發展創造條件。在沙巴,聯邦政府支持的沙巴民族統一機構(USNO)政府致力于沙巴的伊斯蘭化,使伊斯蘭教成為沙巴的主要宗教,并在1973年修改州憲法,列伊斯蘭教為官方宗教。1994年后國陣執政沙巴期間繼續推行伊斯蘭化政策,雖然在表面上仍奉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但實際上卻限制了伊斯蘭教以外其他宗教的發展。

      東馬政治在受到聯邦巨大影響的同時,也對聯邦政治發展產生了反作用。從歷史脈絡上看,東馬政治對聯邦的影響從馬來西亞成立之日起就開始產生,且有著持續的影響。從發展趨勢上看,東馬政治對聯邦的影響呈現出逐步擴大的趨勢,特別是2018年第14屆大選以來,在馬來西亞傳統政治格局發生重大改變之際,隨著西馬地區政治分裂的加劇,東馬政治對聯邦政治的影響力顯著提高,成為決定大選勝負的重要因素,東馬也因此被人們稱為馬來西亞政壇的“造王者”。

      (一)“兩線制”背景下鞏固聯邦政權

      20世紀90年3,隨著反對派的勢力開始上升,馬來西亞政治朝著“兩線制”的方向發展,東馬一些政黨也加入了聯邦反對黨的行列,參與到促成聯邦政治“兩線制”的努力中。其中典型的例子就是沙巴團結黨(PBS),作為時任沙巴州執政黨,因為與聯邦政府的諸多分歧,他們選擇在1990年加入由四六精神黨領導的反對黨聯盟“人民陣線”。此外,沙撈越國民黨等也加強了和反對黨人民公正黨(PKR)等在全國大選和州選舉中的合作,并于2010年正式加入反對黨“人民聯盟”。

      “烈火莫熄”運動后,馬來西亞民主化改革的浪潮興起,西馬地區的反對黨實力不斷增強,“兩線制”基本形成。反對黨實力不斷增強并且逐漸與執政黨聯盟分庭抗禮的同時,西馬政治呈現出新的特點:馬來族群內部分裂逐漸增大。東馬情況卻和西馬形成鮮明對比。自1994年巫統東渡沙巴之后,國政牢牢掌控著該地區政權,沙巴和沙撈越被視為國陣的“固定票倉”。由于沙巴和沙撈越在國會中的議席數量較多,拿下這兩州的議席就等于為贏得大選拿下了重要砝碼。在沙巴沙撈越選票的大力支持下,聯邦政府在2008年大選和2013年大選中面對反對黨的挑戰也能穩住陣腳。以2013年大選為例,沙巴地區國陣獲得了25個國會席位中的22個,沙撈越地區國陣則獲得了31個國會席位中的25個,兩州的席位貢獻了國陣總席位133席的三分之一。在西馬刮起政治改革風潮、國陣吸引力下降的情況下,東馬政黨成為聯邦政權的穩定劑,使國陣不至于面臨倒臺的窘境,東馬“造王者”的稱呼也開始逐漸為人們所使用,反映出東馬在馬來西亞政壇中發揮的重要作用。

      (二)協助希望聯盟獲取聯邦政權

      2018年第14屆大選正式確立了東馬“造王者”的地位。此次大選后,馬來西亞出現了自獨立以來的首次政黨輪替,希望聯盟擊敗國民陣線上臺執政,也正式拉開了馬來西亞政治轉型的序幕。希盟此次勝選離不開東馬的大力支持,東馬對希盟勝選的助力主要包括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是東馬為希盟內部的政黨提供了大量選票支持。希盟在大選宣言中把給予東馬地區更大自主權作為重要議題,指出要根據1963年《馬來西亞聯邦協定》恢復東馬兩州“邦”的地位和其他一系列權力。①Buku Harapan P111.鑒于“東馬自主權”問題成為近年來東馬民眾關注的核心議題之一,希盟的口號吸引了大量東馬民眾的選票。根據大選后選舉委員會國會議席統計,相較于第13屆大選,國陣在沙巴州的議席數從22席降到10席,希盟的席位數則從3席上升到6席。②第13屆大選時反對黨聯盟為人民聯盟,其中人民公正黨和民主行動黨在東馬共贏得席位3席(PKR 1,DAP 2),第14屆大選時反對黨聯盟為希望聯盟,其中人民公正黨和民主行動黨在東馬共贏得席位6席(PKR 3,DAP 3)。在沙撈越州,希盟贏得的國會議席數也從第13屆大選時的6席上升到10席??梢?,希盟強調東馬地區發展的策略贏得了選民支持,東馬的部分選票流向希盟。

      另一個方面,來自東馬的沙巴民興黨選擇和希盟合作共同組建政府,兩派的成功合作鞏固了希盟的國會多數席位,沙巴民興黨實際上成為此次大選的“造王者”。大選結束后,希盟贏得國會222個席位中的113席,僅僅超過半數議席2席,雖然獲勝但政治局勢仍不明朗,此時來自沙巴民興黨的支持鞏固了希盟政權,沙巴民興黨在大選中獲得8個國會席位,加上希盟總席位數是122席,超過半數議席10席,基本穩固了希盟政府的政權。實際上,此次大選的“造王者”來自沙巴并不奇怪,因為長期以來沙巴的政治都處于不穩定的狀態,馬來人穆斯林和卡達山人基督徒對政治權力的爭奪在持續進行,盡管沙巴巫統給沙巴政治帶來了短期的穩定,但并沒有解決該州政治存在的基本矛盾。最終,在族群關系上持開明態度的沙巴民興黨成為沙巴民眾的選擇,并最終改變了聯邦的政治形勢。

      (三)助力國民聯盟穩定聯邦政權

      2018年大選后希盟上臺執政,引起了以巫統為首的部分馬來人政黨的不滿,巫統宣布和伊斯蘭教黨合作組建“全民共識”,力圖捍衛馬來人權益?!叭窆沧R”指責希盟為華人謀取政治利益卻忽視了馬來人特權,并積極謀劃試圖推翻希盟政府。2020年2月24日,希盟內部就領導人接班事宜產生矛盾,土著團結黨公開宣布退出希盟,馬哈蒂爾主動辭去總理職務,加之阿茲敏派系退出人民公正黨,希盟因失去國會下議院多數席位而垮臺。①許利平:《馬來西亞政治轉型困境的動因及其前景》,《當3世界》,2021年第5期,第65—71頁。在最高元首的支持下,來自土著團結黨的穆希丁趁此機會獲得了總理職位。根據憲法規定,擔任總理至少要獲得國會過半數議員支持,也就是支持席位必須超過111席。穆希丁在促成與巫統和伊斯蘭教黨組建國民聯盟的合作后國會席位仍然不夠,而此時決定他是否能成為總理的關鍵是來自東馬的政黨支持。2018年國陣敗選后,沙撈越執政黨紛紛退出國民陣線并組建了沙撈越政黨聯盟(GPS),在2020年的政治動蕩中,沙撈越政黨聯盟選擇與國民聯盟合作,它所擁有的18個席位為穆希丁獲得超過111席國會議員支持提供了關鍵支撐,東馬政黨的“造王者”地位再一次凸顯。

      穆希丁上臺執政后,沙巴的政治形勢再次變得復雜,沙巴民興黨沙菲益領導的州政府很快受到沙巴巫統和國盟組成的沙巴人民聯盟(GRS)的挑戰。2020年7月29日,沙巴巫統領袖慕沙阿曼策反執政黨州議員,企圖推翻民興黨—希盟政府。沙菲益隨后宣布解散州議會重新選舉,選舉中國陣和國盟聯手取得州議會多數席位,沙菲益政府宣告倒臺。此次沙巴州選舉被視為馬來西亞政壇的風向標,就在沙巴選舉前夕,反對黨領袖、人民公正黨主席安瓦爾宣稱已獲得下議院多數議員支持,但其并未與最高元首會面,因此無法確定相關事宜。而沙巴選舉中對巫統支持的回升和希盟的落敗也反映出穆希丁政府尚能穩住政權,不至于出現被迫下臺的局面。最終安瓦爾未能挑戰成功,正是由于在沙巴選舉中國盟所獲得的支持使得國內選民和最高元首相信穆希丁能夠繼續維持聯邦政府的穩定,沙巴政黨再一次發揮了政壇“造王者”的作用。

      2021年8月,穆希丁政府因巫統15名議員撤回支持而倒臺,聯邦政權再次為巫統所主導,巫統副主席伊斯梅爾成為新任總理。②Hasimi Muhamad.“15 ahli Parlimen UMNO tarik sokongan,saya telah hilang majoriti”-Muhyiddin.[EB/OL].Astro Awani.2021-8-16.http://www.astroawani.com/berita-malaysia/15-ahli-parlimen-umno-tarik-sokongan-sayatelah-hilang-majoriti-muhyiddin-314334.伊斯梅爾所獲得的支持也僅有114席,其中來自東馬的支持達到29席,他領導的政府處于十分不穩定的狀態,如果失去東馬的支持同樣面臨倒臺的可能,東馬的議席再次發揮穩定政權的重要作用。同年9月,伊斯梅爾領導的聯邦政府宣布和反對黨希盟簽署《朝野備忘錄》,意在保持政府和反對派之間的合作以維護政治穩定。

      在2022年11月舉行的馬來西亞第15屆大選中,東馬政黨的議席數再次成為影響聯邦政治走向的關鍵因素。西馬地區激烈的政黨競爭導致難以有一個聯盟能夠獲得國會過半數席位,無論哪個聯盟執政都不得不依賴東馬地區的議席。

      基于東馬政黨與聯邦政府雙向互動的歷史與現實,東馬政黨逐漸成為聯邦政治的“造王者”,在影響聯邦政治走向的同時,自身也擁有越來越明顯的發展優勢。隨著聯邦政治和東馬政治都呈現出新的發展態勢,它們之間的互動方式也將呈現出新的特點。

      (一)聯邦政治特點及未來發展

      1.“首投族”參與,選民結構發生變化

      2021年12月15日,馬來西亞18歲投票法和選民自動登記制度正式生效。由此,馬來西亞享有選舉與被選舉權利的法定年齡由21歲下調至18歲,且所有選民無需在投票前通過注冊才能獲得投票權。①ASTROAWANI.Undi18: Pendaftaran automatik berkuat kuasa 15 Disember.[2021.12.15](2022.10.21).https://www.astroawani.com/berita-malaysia/undi18-pendaftaran-automatik-berkuat-kuasa-15-disember-333981.這使得馬來西亞的合法選民人數大幅增加,據選舉委員會2022年5月的數據,目前登記在冊的選民人數為21113234人,其中18歲至21歲的年輕選民占5.4%。到2023年,登記選民人數預計將增加到2270萬,與2018年第14屆大選選民名冊記錄的1490萬相比,增加了近50%。②ASTROAWANI.Menjelang PRU15,ini beberapa fakta menarik yang perlu anda tahu.[EB/OL][2022.10.11](2022.10.20).https://www.astroawani.com/berita-politik/menjelang-pru15-ini-beberapa-fakta-menarik-yang-perluanda-tahu-385310.由于18歲至21歲年齡組的選民是首次參與大選,首投族的思想更為活躍,選舉偏好或者選舉傾向成為國家政治走向的重要影響因素。除了“首投族”的出現影響政治走向外,選民對國家政治的態度也會對政治走向產生重要的影響。根據《默迪卡中心》2022年10月19日至28日對1209名選民進行的民意調查結果,有72%的被調查者認為國家政治正在往錯誤的方向發展,只有20%的人認為處于正確方向,相比2022年9月份的數據26%又下降了6個百分點。此外,在對政黨聯盟的投票傾向調查中,各大聯盟中希盟獲得的支持率最高,但也僅為26%,有31%的被調查者表示沒有確定支持對象,而且馬來族群中除了有32%的被調查者表示支持國陣外,仍然有29%的選民表示支持對象不確定。③Merdeka Center.Malaysia Upcoming Elections: The State of Play.2022-10-28.從以上數據中可以看出,馬來西亞選民普遍對于國家政治的發展感到不滿,由于政黨以及政黨聯盟的碎片化特點,大量中間選民的政治態度與選舉偏好將是重要的不確定因素,會對政局走向產生重要影響。

      2.政黨聯盟形同“政治拼盤”

      從馬來西亞獨立建國開始,從來沒有過單一政黨執政的歷史,政黨通過組成聯盟贏得國會議席再組建政府。在第14屆大選前,政黨通常是在國會解散或大選前結盟或者達成合作。特別是進入21世紀馬來西亞政壇逐漸形成“兩線制”后,通常在大選前政黨聯盟已經相對固定。也正因為如此,希盟才能在第14屆大選前收編所有有影響力的反對黨,實現馬來西亞歷史上首次政黨輪替。然而,如今的政治局勢卻脫離了這一常態,除了國陣、國盟、希盟三大聯盟,還分散著一些小聯盟或地區型聯盟,例如全民共識,祖國行動陣線,沙巴人民聯盟,沙撈越政黨聯盟等等,政黨政治體系已經從政黨碎片化發展成為政黨聯盟碎片化。政黨聯盟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使得國家政局的走向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實際上,如今馬來西亞政治格局已經從“兩線制”過渡到“拼盤政治”時期,多個政黨合作組成政黨聯盟,聯邦政府是由各個政黨聯盟合作組成的“拼盤政府”,共同維持政府權力的運行。由于聯盟之間政黨的多樣性以及政治理念的差異,聯盟間的合作基礎脆弱,很難實現政治理念的契合,更多是出于現實利益的考慮,這就決定了政黨聯盟之間關系的不穩定性。再加上政黨聯盟內部本身具有不穩定性的特征,這也決定了政府權力拼盤不穩定的特性。隨著《反跳槽法》的落實,第14屆大選后流行的基于議員跳槽的“青蛙政治”可能會告一段落,但基于政黨及聯盟合作的“拼盤政治”很可能會成為新的特點,政黨合作從先聯合再選舉變成先選舉再聯合,合作的基礎也從強調政治理念相契合轉變為注重滿足現實利益。政黨或者政黨聯盟出于現實利益的考慮更換合作對象,從而組成新的政治拼盤,很可能會成為影響馬來西亞未來政治穩定與否的關鍵因素。根據《默迪卡中心》的民意調查,調查者對三大聯盟希盟、國陣和國盟的支持率分別為26%、24%和13%①Merdeka Center.Malaysia Upcoming Elections: The State of Play.2022-10-28.,可見三大聯盟已呈三足鼎立的態勢,且沒有一個單一的聯盟有絕對支持率以組建聯邦政府,這也意味著任意一方都有可能成為“權力拼盤”中的關鍵一環,都有成為“造王者”的可能。

      3.政局走向特點從“一步式”轉向“多步化”

      在以往馬來西亞“兩線制”的政治生態中,政黨聯盟在競選時通常會向選民發布競選宣言,依據自身優勢向選民許諾勝選后的施政方針和惠民政策,以此來吸引選民支持。選民在投票時也能夠按照自身對議員的支持程度以及對未來政府的期望進行投票,通過“一步式”的投票選出國會議員以及未來的政府。當前,政黨聯盟的碎片化狀態卻改變了這一政治生態,眾多政黨聯盟并存且各自都沒有單獨組建政府的能力,這增加了選民選舉的難度。選民在選舉前無法預知未來的政府形式,選民通過一次選舉只能夠選擇自己支持的候選人或者政黨,卻無法決定政黨后續會跟誰合作組建政府,這改變了馬來西亞傳統的“一步式”選舉格局,政治局勢呈現出“多步化”的發展態勢。由于選民投票后對后續政黨合作的影響力較小,實際上意味著選民已經無法選舉出自己支持的政府,而最終組成的“拼盤政府”也難以滿足眾多支持者的愿望,這將影響到馬國政治發展的持續性穩定。政局走向的“多步化”特點直觀地體現為政黨合作方式從先聯合再選舉轉變成為先選舉再聯合,一定程度上來說是選民對政府構成的決定力在降低,選民在無法預知未來政府的情況下進行“盲投”,增強了政治發展的偶然性,相反政黨精英將會在政局走向中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二)東馬政治特點及未來走向

      聯邦政治所展現出的上述特點,是多年來馬來西亞政治碎片化的結果,隨著聯邦政黨間實力逐漸趨于平衡,聯邦政治對東馬政治的影響力也逐漸下降。此消彼長,在聯邦政治影響力逐漸降低的情況下,東馬政治對聯邦政治的影響力將逐漸增大,并呈現出新的特點。

      1.東馬政治將逐漸擺脫邊緣性特征

      展望東馬政黨政治未來的發展走向,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東馬地區政黨政治將逐漸擺脫邊緣性特征,受到各方的關注,成為各方的爭取對象。隨著各政黨越來越重視在東馬的政治活動,東馬政治將成為聯邦政治不可忽略的部分,近年來西馬各政黨紛紛在東馬地區開設分部,加大宣傳力度以爭取選民支持,逐漸推動東馬政治從區域化到聯邦化的發展趨勢,將原本自成一系的地區政治納入聯邦政治體系當中。第15屆大選前,國陣就提出如若勝選要在未來設立3個副總理職務,分別來自馬來半島、沙巴和沙撈越州,希盟也隨之跟進,表示如果勝選將會在東馬和西馬分別設立一個副總理。①Mohamed Farid Noh.3 TPM lebih jimat daripada 4 menteri kanan.Berita Harian.2022-10-24.http://www.bharian.com.my/berita/nasional/2022/10/1016164/3-tpm-lebih-jimat-daripada-4-menteri-kanan.可見,國陣和希盟都意識到了東馬的重要性,并竭盡全力爭取東馬政黨和選民的支持。從聯邦政黨的一系列表態以及舉動來看,東馬的政治地位正逐漸提高,受到各方的重視。不同于以往國陣在東馬“一家獨大”的政治格局,如今東馬地區的政治形勢日趨復雜、斗爭日趨激烈。西馬的政治斗爭已經蔓延到東馬沙巴地區,第14屆大選中沙巴國陣的絕對優勢地位受到反對黨動搖,25個國會席位僅獲得10個,沙巴民興黨逐漸崛起,其未來發展在充滿競爭的情況下具有不確定性。目前,沙巴人民聯盟掌握著沙巴州政權,但國盟與國陣之間隔閡較深,相互關系逐漸從合作變為競爭,執政黨聯盟不穩定一定程度上會使民興黨—希盟獲利,從而使兩派的力量更趨平衡,并左右州政權歸屬。在沙撈越地區,西馬政治斗爭的影響相對較弱,沙撈越政黨聯盟的實力較強,因此將會成為聯邦各方關注和爭取的重點。在第14屆大選中國陣在沙撈越地區獲得19個國會議席,沙撈越政黨聯盟退出后,國陣議席數僅剩1個,可見沙撈越本土政黨更能獲得選民的支持,沙撈越政治發展仍然存在區域主義的特點。這一點在2021年底的沙撈越州議會選舉中也有所顯現,選舉中沙撈越政黨聯盟共獲得82個議席中的76個,甚至超過了2016年國陣的72個,可見沙撈越政黨聯盟在當地的號召力隨著聯邦的政治動蕩正在逐步增強。

      2.東馬地區自主權將進一步增強

      東馬地區基于區域主義的自主權將得到不斷鞏固和增強,東馬政治成為聯邦政治中特殊的存在。隨著東馬政治地位的提高,東馬的政治訴求也將受到各方的關注,成為政黨博弈的焦點。當前東馬各主要政黨都已經把爭取東馬地區自身利益作為主要政治綱領,特別是當前執政的沙撈越政黨聯盟和沙巴人民聯盟都十分重視提高東馬的自主性。為爭取來自東馬的支持,2021年12月,伊斯梅爾政府推動國會通過了聯邦憲法修正案,恢復沙巴沙撈越“邦”的地位。2022年4月,時任總理伊斯梅爾又宣布沙巴當年的中央撥款增加4.7倍,從2670萬增至1億2560萬林吉特,且未來幾年將持續增長。①Pemberian Khas kepada Sabah Dinaikkan 47 Kali Ganda[EB/OL],Sinar Harian.2022-4-12.https://www.sinarharian.com.my/article/197968/BERITA/Nasional/Pemberian-khas-kepada-Sabah-dinaikkan-47-kali-ganda.這些都反映出東馬在聯邦政治中日趨重要的地位,以至于聯邦政府不斷給予東馬更多的利益和優惠來吸引當地選票以及促進與當地政黨的合作。2022年2月,沙撈越議會通過決議將沙撈越首席部長改稱沙撈越總理,體現出希望在自主權問題上更進一步的決心,沙巴未來不排除有跟進的可能。因為擁有地區選民的支持與充足的國會議席,東馬政黨在各政黨聯盟的競爭中能夠左右逢源,將自主權作為支持組建聯邦政治“拼盤”的重要條件。反過來,東馬政黨從聯邦獲取更多自主權后又能夠進一步吸引選民支持,使得東馬選民更加團結。隨著東馬自主權的提升,東馬也將繼續朝著區域主義的方向發展,并進一步提高其影響聯邦政權的能力。

      (三)聯邦與東馬的政治互動

      從國陣“一家獨大”到“兩線制”再到如今的“拼盤政治”,馬來西亞政黨政治體系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伴隨著族群分裂、階級分裂、宗教信仰分裂、政治理念分裂和地域分裂,聯邦政治逐漸演變成為一種拼盤游戲。政治權力拼盤的不穩定性特點也將導致聯邦政府的影響力逐漸降低,因此聯邦對東馬政治的影響力也會逐漸降低。在聯邦層面,任何一方的支持對于權力拼盤的完善都至關重要,因此東馬的地位自然將得到提升,任何一個政黨聯盟想要獲得政權都會爭取東馬的支持,而東馬則會借機爭取自身經濟和文化權益的發展機會。東馬政黨通過為地區爭取權益而獲得地區選民的支持,從而壯大自身的力量。只要東馬政黨能夠獲得足夠的席位和選票,就會成為聯邦政府拉攏的對象并進而成為國家權力拼盤的重要組成部分??梢灶A見的是,東馬的自主權將會逐步提升,同時東馬對聯邦的影響將會明顯大于聯邦對東馬的影響。

      此外,東馬兩州的情況還將有所不同。在沙巴州,近年來民興黨作為新興的政治力量,強調關注區域事務并弱化族群分歧,已經發展成為沙巴州的強大政黨,它也在不斷推動沙巴形成與沙撈越相似的區域政治體系。但是,沙巴政治與聯邦政治具有相似性,都是以馬來人與非馬來人的競爭為主線,歷來受到聯邦政黨的影響較大,區域政黨的影響力仍然較弱,政黨間的競爭仍然會加劇。目前,民興黨—希盟作為穩定的政黨聯盟,在地區擁有強大的影響力,但也不能忽略國陣和國盟在地區的影響力?,F階段,在沙巴地區聯邦的影響力將會大于它對聯邦政治的反作用力,各個政黨將會在地區展開激烈競爭。在沙撈越地區則相反,雖然聯盟政黨例如巫統、民行黨和公正黨的實力不容忽視,但結合2021年州選舉的結果,沙撈越政黨聯盟的優勢十分明顯,它對聯邦政權的影響力顯然更大。沙撈越政黨聯盟領導下的州政府已經讓選民體驗到支持州政府能夠促進地區政治穩定,為地區發展和選民生活帶來福利,因此選民也很可能將更加團結地支持沙撈越政黨聯盟。在擁有充足選票支持和國會議席的情況下,沙撈越政治對聯邦政治的影響力將遠大于聯邦對沙撈越的影響力。

      馬來西亞聯邦成立后,東馬政黨政治迎來了快速發展,并具有鮮明的區域特點。聯邦政府長期以來通過各種方法對東馬政治進行干預,擴大自身在東馬地區的影響,在聯邦政府的作用下,沙巴州和沙撈越州政治也呈現出不同的特點,并逐漸成為聯邦穩固政權的票倉。隨著聯邦政治的轉型發展,東馬政治對聯邦政治的影響力呈現出逐漸增大的趨勢。在聯邦執政黨聯盟與反對黨聯盟的實力日趨平衡的情況下,東馬政黨在聯邦中的地位和重要性日益凸顯,逐漸成為馬來西亞政壇的“造王者”,不僅影響了政權的穩定,一定程度上還決定了權力的歸屬。第14屆大選中,東馬的“造王者”地位正式確立,這一地位在此后的多次政治危機中不斷得到加強和鞏固。隨著馬來西亞政局的發展,聯邦和東馬政治都呈現出新的特點,在未來互動中,東馬政治對聯邦政治的影響力也將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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