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圖上,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的最短距離,我們可以用一條線段來標注。而這條二維平面中的線段,在真實世界中卻代表了一條長而彎曲的航線,代表著某種程度的迂回?!扒€”仿佛一種隱喻,將三位瑪格南知名攝影師匯集到了一起。
瑪格南圖片社作為全球知名的攝影機構,一直以來都致力于挖掘和展示杰出攝影師的作品。此次“無論蜿蜒曲折,我們終將合流相匯/CurvedLines”攝影展(展期2023.04.20-2023.05.31)的參展作品,為觀眾呈現多位知名攝影師關于“曲線”的獨特見解。值得一提的是,在成功開啟“HOME”和“Reconnect”兩個項目之后,這已是瑪格南圖片社和富士膠片(中國)有限公司的第三次合作。
此次展覽的參展攝影師——艾敏·奧茲曼(Emin?zmen)、阿勒桑德拉·桑吉內蒂(AlessandraSanguinetti)和格里高利·哈爾彭(GregoryHalpern),均是瑪格南成名日久的資深攝影師。通過共同的主題,攝影師們以曲線為隱喻,將各自截然不同的作品匯集到一起,展現出一種跨越地理和文化的共鳴。
艾敏·奧茲曼過去的作品聚焦于戰爭、沖突等?,F在的他即將面對成為一位父親的挑戰與幸福,他用相機記錄下了家鄉伊斯坦布爾水邊的生活景象。這條著名的海峽將亞洲與歐洲大陸分隔開來,這樣宏大的場景卻成為了艾敏·奧茲曼記錄每日生活的背景。他的影像作品一直在探索對比,記錄這座城市中的有趣對比,那些靜謐的時刻對比喧囂的時刻,思考的人與靦腆的人,年輕人與長者,古老與現代,高光與陰影。他的作品以一種經典的人文視角展示了他眼中的生活。
格里高利·哈爾彭在日常漫步中拍下的作品并沒有將我們帶到羅切斯特的湖濱,盡管他的家鄉就位于著名的五大湖區。他的作品從本質上來說是很典型的紀實作品,但是視角并不局限于某個特定的地點,他的人像作品也并不會完全聚焦于畫面中的模特。反而,格里高利·哈爾彭似乎在尋找一些更具價值的東西。他的作品擁有一些誘人的特質,其作品流露出了美國文化發展歷程的蛛絲馬跡,但又有不少珍奇異景,恰好位于日常生活的邊界之外。
相比剛才提到的兩位,阿勒桑德拉·桑吉內蒂的拍攝思路更為抽象。她回歸到了一個讓她著迷,或者說讓她整個職業生涯都感到困惑的主體上——人類與動物之間充滿矛盾的聯系。她這次展出的作品均以黑白形式進行拍攝,布光方式也以單燈為主,更凸顯作品的戲劇性。這樣的設計給她的作品帶來了哥特式的風格,你也可以認為,她的拍攝是一種調查,對她所發現的有趣事物進行跟蹤調查。除此之外,她還參觀了自然歷史博物館中的收藏品,包括種類繁多的昆蟲和蝴蝶。她的作品展示了一種權力的關系。顯然,人類在這當中是更為強勢的一方,但同時,在她的作品中我們感受到了一種被觀察和監視的恐懼感,甚至在其中幾張作品中,無法確定人類是否真的是強勢的一方。
展覽名稱由策展人菲利普·埃貝林(PhilippEbeling)提出,靈感來自一個簡單的觀察,即參展的三位攝影師在地球上的位置與上海的關系。伊斯坦布爾的艾敏·奧茲曼與上海西部的距離幾乎與加州的阿勒桑德拉·桑吉內蒂與上海東部的距離相同。而艾敏·奧茲曼的家鄉伊斯坦布爾恰好位于上海與格里高利·哈爾彭生活和工作的紐約羅切斯特之間。盡管這些地理上的距離以及巧合聽起來與攝影展本身關聯不大,但這一現象引發了菲利普·埃貝林的兩點思考:
第一,在受到了長達三年的新冠疫情影響之后,我們能夠再次開始進行攝影展的籌劃與推進,攝影師們能夠從世界各地匯聚至此,在上海展出他們的作品。
第二,通常長距離旅行,或者說國際級別的旅行,你并不會像地圖標示的那樣以直線進行旅行,而是會走成曲線。如果從A地到B地的最快方式是直線,那么走曲線就代表了某種程度的迂回。但無論是迂回蜿蜒的旅途,碰到無路可走的死胡同,還是顛簸于曲折的道路之上,都是創作新作品的必經之路。
除此之外,在自然界中,曲線似乎也比直線更為常見,比如鳥類翅膀的曲線,或是人體的曲線,又或是海浪卷起的曲線。彎曲的線條同樣是一種隱喻,這當中所蘊含的意義將這三位各不相同的攝影師的作品匯集到了一起。
該影展的首展在X-SPACE(上海)展出,展期為2023年4月20日至2023年5月31日,之后,將在北京悅·美術館展出,展期為2023年6月9日至2023年6月18日。
在展覽展出之際,X-SPACE還邀請攝影師艾敏·奧茲曼作為發起人,面向所有人發起視頻征集,通過一段來自伊斯坦布爾的海峽影像,讓我們感受那個時刻人與水的聯系,以及水給他們帶來的感受,進而了解關于這個城市情緒的想法。由此,主辦方邀請身處世界各地的朋友與藝術家進行視頻共創,以河流為主題,拍攝視頻作品來展現不同城市的河流,并附上對人與河流、河流與城市之間關聯的思考,最終匯集在一起作為展覽的一部分呈現在后續的展覽中。
三位攝影師關注的角度各有不同,您的策展思路是怎樣的?
菲利普·埃貝林:攝影師用他們的圖像來形成敘事。編輯和策展過程中必須考慮到空間的三維性,考慮不同作品在空間中相互交流的方式。但照片存在于二維空間中,當把它轉化成展覽的立體空間時,我必須實現同時看到大量圖像的可能性,讓人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在空間中穿行。我必須考慮這是如何改變作品的閱讀方式的,我可以嘗試利用作品的位置和大小來引導觀眾的注意力。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展覽中,藝術家的作品必然會混合在一起,作品會彼此并排出現,并影響彼此的敘述。我覺得給觀眾創造一種令人興奮的體驗是我的工作之一,這種體驗能吸引人們,并能在感官和思維層面上產生作用。我們的展覽位于上海的繁華地區,這里有很多分散注意力的東西,要形成吸引力優勢很不容易。
伊斯坦布爾充滿無限可能,你為什么選擇“水”這一主題?
艾敏·奧茲曼:在伊斯坦布爾,擺在我面前的選題幾乎是無限的,我對它們都很感興趣,但對于我來說,最有趣的還是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更具體些,就是將兩片大陸分開的伊斯坦布爾海峽。這一條窄窄的海峽,分開了兩片大陸,同時又連接了兩種文化,我覺得這片海域,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伊斯坦布爾的文化。我一直想要拍攝的就是伊斯坦布爾海峽以及在這里的生活,因為在我心里,這就是伊斯坦布爾最為與眾不同的地方。在兩片大陸交匯的地方,什么都會發生,你每天都能看到很多神奇的景象,這也使得伊斯坦布爾,從文化到地理上都是一個神奇的存在。畢竟這是一個中西方文化直接碰撞的地方,這種碰撞創造出了世界獨有的文化特質,一切盡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
動物的哪些特質讓它們看起來如此神秘?
阿勒桑德拉·桑吉內蒂:人與人之間都有著很強的神秘感,所以跨物種觀察的結果,神秘感自然是加倍了。我們基本沒辦法了解到動物眼中的世界,它們如何思考、它們感受如何以及它們看待世界的觀點。
你希望通過這次展覽給觀眾傳達什么信息?
阿勒桑德拉·桑吉內蒂:事實上,我并不想傳達什么具體的想法給觀眾,我只是希望一些細微之處能夠讓觀眾有所感悟,讓他們有不同的感受,也能夠開始思考一些問題。
如果很久沒有拍到滿意的照片,你會如何重新激發自己的靈感呢?
格里高利·哈爾彭:我會去欣賞一些繪畫,或是去看一些老照片,就是那些在攝影誕生初期拍攝的作品,它們的創作者往往都是沒有受過專門攝影或者美學訓練的攝影愛好者。這些攝影作品,往往能夠給我靈感。因為這些作品當中,專業技巧的痕跡更少,沒有那種科班出身的“匠氣”感,它們給我更多的感覺是一種原始的創作沖動,一種想要記錄下眼前瞬間的沖動。在這類作品中,攝影師與被攝物的關系,是非常直接且直白的。
同時,這些作品,也能給予我一種臨場感,這樣的感情能夠壓制住“為了形式美”而去拍攝的沖動,這是很讓人激動的一點。在攝影中,我們會感到迷失,因為我們常常會更加依賴技巧,想將這些技巧運用到拍攝當中,拍出“規整”的照片,但我們常常會忽視帶我們走進攝影的那種拍攝沖動——比如一個孩子想要作畫。我覺得那種欲望和沖動,是我在創作中最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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