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價值范式、實現路徑與實踐探索

劉志鵬，王學嚴

(北京郵電大學 人文學院，北京 100876)

進入21世紀，伴隨改革開放與全球化、信息化的浪潮，功利主義教育觀盛行，出現了教育領域意識形態屬性與邏輯模糊和缺失的傾向，在一定程度上淡化、模糊了“培養什么人”與“為誰培養人”政治追問與追求[1]。針對這種情況，為落實社會主義辦學方向與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在上海市開展教育改革試點之后，教育部2020年印發《高等學校課程思政建設指導綱要》(教高〔2020〕3號)，對課程思政進行全面部署，成為推進高校教學改革的一項大工程。課程思政作為一種新的教育理念，開始從政策性術語轉變為一個專業性術語，成為近幾年來學校教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前沿。

物理學研究的內容和方法具有普遍性，因而在其他自然學科有廣泛滲透，是理工科學生重要基礎課之一，在高校里受眾面非常廣泛。然而，物理作為自然學科，在教育教學實踐中普遍存在“重教學、輕育人”的現象，片面關注學科知識與學科技能，忽略了價值引領、情感陶冶、志趣培養。因此，大學物理教學中實施課程思政具有重要意義。

課程思政已成為大學物理教學改革的熱點之一。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研究從多個方面展開，比如，朱憲忠等[2]研究了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元素挖掘；
汪加潔等[3]的研究聚焦在課程思政素材庫建設；
葛楠[4]探討了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教學體系設計；
陳真英等[5-6]給出了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實施案例。當前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研究整體在數量上較豐富，但依然存在不足。首先是缺乏對課程思政的深度理解，沒有厘清課程思政的內涵。大學物理屬于自然學科，不少物理教師對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源起和內涵理解不到位，不僅影響落實課程思政的積極性，而且導致對課程深層次思政元素的提煉和挖掘不夠[7]。其次，對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目標、思政元素缺乏系統、科學的分析，比如在思政元素挖掘方面，常常忽略這些思政元素之間的層次性、結構性關系，僅僅是堆砌和羅列。再次，對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實踐僅停留在經驗總結，實踐路徑比較零散，尚未形成邏輯化的有機體系，且缺乏精細化研究，因而并沒有形成一個可以廣泛推廣、行之有效的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實踐路徑。因此，深入探討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內涵、目標、實現路徑，在當前全面深化課程思政大背景下，尤其緊迫和必要。

本文在闡釋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內涵的基礎上，有維度、有系統地探討確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價值范式，據此確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一道渠”“責任田”，厘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目標，建構思政元素體系，研究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教學的內在機制，并進行教學活動設計和教學評價方法改革，從而建立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實踐模式。

大學物理教師首先需要厘清課程思政的源起、課程思政的內涵，才能從思想上深刻理解國家為什么提出課程思政的規劃，從而消除抵觸、淡漠、誤解。這是開啟課程思政的第一步。

(一)確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內涵

1.課程思政的內涵

課程思政是為了解決教育領域意識形態淡化、教育性缺失而提出。課程思政旨在構建全員、全程、全方位育人格局,將高校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落實到每一位教師和每一門課程中[8]。課程設計與實施的方向由思政來引領，思政目標實現的載體是課程[9]，課程思政本質上是“教育性教學的價值引領”[10]。筆者認為，課程思政的內涵為：課程思政作為一種新的課程觀，強調課程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致力于在教學過程中實現知識傳授、價值引領、行為塑造一體化，是在社會主義政治方向指導下實現立德樹人的一種深度教學。

2.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內涵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旨在解決大學物理教學過程中意識形態和教育性的缺失與淡化。大學物理教學不應該只有知識傳授、能力培養的“標量場”，而應該是一個由價值來引領育人方向的“矢量場”。筆者認為，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基本內涵在于：全面重構有明確價值指向的大學物理教學，對物理教學內容進行教育性價值升華，在物理教學活動中進行價值引領，融物理學的科學性與思想教育的人文性為一體，最終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二)構建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價值范式

課程思政就是各學科在教書育人上“守好一段渠、種好責任田”。哪些價值觀念是大學物理課程思政責無旁貸的“一段渠”和“責任田”呢？這就涉及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核心問題，即構建大學物理育人的價值范式。價值范式的建立要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和觀點，善用馬克思主義科學的方法論和辯證的歷史思維[11]。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價值范式的確立需要考慮政治方向、學科特點和時代精神。

首先，“學校課程的意識形態性具有普遍性、客觀性的特點”[1]89。政治功能是教育的重要功能，教育通過人才培養服務于社會政治。思政首先規定了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方向性，因此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目標必須確立國家認同，這是新時代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基本要求。國家認同指一國公民對自身所屬國家的文化傳統、國家主權、政治制度、道德價值等的認可并形成的歸屬感[12]。國家認同的基本內容包括愛國情懷和政治認同、科技報國和為人民服務的理想信念、文化傳承和民族自信。

其次，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必須立足物理學知識屬性。每一個學科都有獨一無二的價值基因和與之相應的價值資源[11]112。大學物理屬于自然科學領域，其教育性價值主要體現為科學世界觀和科學精神。世界觀是人們對整個世界以及人與世界關系的總的看法和根本觀點。筆者認為，世界觀指的是人們對自然界的基本認識和根本看法，包括宇宙觀、物質觀、運動觀、時空觀和辯證唯物主義思想等；
科學精神包括自然科學發展所形成的優良傳統、認知方式、行為規范和價值取向。其中，合理質疑、嚴謹治學強調了理性與實證性，是科學精神的核心；
獨立思考、勇于探索和創新是科學精神的活力所在。物理學反映了人類對自然界的描述與洞察，深刻影響著生活、科技和文明。物理學以深邃厚重的歷史底蘊、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洞悉萬物的科學思維、唯物辯證的研究方法、潛移默化的人文價值和引領科技的基礎作用，鑄造了物理課程的鮮明特色[13]。物理知識和物理研究方法具有獨特的科學教育價值，在培養學生的世界觀、科學精神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再次，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必須對時代做出回應。高校課程建設具有時代性，目前，我國處在人工智能時代和第四次工業革命時期，技術飛速發展，各種創新層出不窮，對人才也提出了新的時代要求。作為對第四次工業革命需求的積極回應，2020年1月世界經濟論壇發布了《未來學校：為第四次工業革命定義新的教育模式》的報告，提出了學習內容和經驗的8個關鍵特征，給出了教育4.0的全球框架[14]，8個特征的核心主題就是創新、合作和終身學習。大學物理作為高校理工類學生的基礎課，自然也應該把創新精神、合作精神和學習精神作為課程思政的主要價值追求。

從上述三個維度進行價值架構、篩選，在此基礎上再進行優化和重構：科學精神與創新精神的內核比較接近，所以合為一個價值向度；
國家認同、世界觀、合作精神、學習精神各自作為單獨的價值向度，由此建立的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價值范式為：國家認同、世界觀、科學與創新精神、主動學習精神和合作精神，如圖1所示。

圖1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價值范式和思政目標

(三)厘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教學目標

大學物理的“一段渠”和“責任田”實質就是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目標。依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價值范式，確立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目標：使學生在把握物理基本知識、基本方法和技能的同時，培養學生的國家認同，養成科學的世界觀，培養學生熱愛科學、熱愛學習、樂于合作、勇于創新的精神；
圍繞上述幾個方面，對學生進行價值觀念引導、情感認同和實踐鞏固的教育，發揮主流意識形態和價值觀的引領功能，為學生今后從事科研或技術工作打下堅實基礎，為國家和人民培養建設者和接班人。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實現路徑為：在課程思政視域下重構大學物理課程，以課程思政價值范式為依據，確立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目標；
依據課程思政目標細化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元素體系，規劃思政素材挖掘方案，開展融入思政的教學設計，并對課程思政進行教學評價、建立反饋機制。

(一)建立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元素體系，規劃素材挖掘方案

根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價值范式和目標架構，對每一個價值目標再次細化，確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元素體系也即思政基本內容。大學物理教學在進行知識傳授、技能培養的同時，在以下幾方面對學生進行情感熏陶、價值引領與塑造、行為養成：①國家認同：培養學生的愛國情懷和政治認同；
傳承民族文化，形成民族自信；
樹立科技報國、為人民服務的理想信念；
②世界觀：形成科學的物質觀、自然觀；
培養辯證唯物主義思想；
③主動學習的精神：使學生自愿主動學習；
掌握學習策略，學會學習；
學會自我管理，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
④科學與創新精神：培養學生批判質疑、嚴謹治學的精神；
養成獨立思考、勇于創新的意識；
具有基本的科學倫理觀；
⑤合作精神：培養學生積極溝通交流、團結共贏、樂于合作的精神。

在課程思政元素體系的基礎上，針對每一個課程思政元素，從物理知識蘊含的思想、方法、中國文化典籍里的物理文化、科學家故事、中國國情與科技新發展、科技前沿與應用、科學發展史、物理學史、科技倫理、學習策略、自我管理、溝通合作策略等方面開展素材挖掘，分維度建立矩陣表，如表1所示。

表1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元素與素材挖掘

(二)揭示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內在機制，創新教學活動設計

1.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內在機制

首先，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教學設計要對物理知識進行價值升華與耦合。大學物理凝聚著人類對自然的好奇探究和創新智慧，蘊含著科學的方法與思維，體現了物理前沿的交叉與融合[15]。大學物理作為自然學科，價值屬性一般呈“隱性”狀態，因而應采取教育性生成、升華方法，形成思政元素[1]91。教師需對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國家意識形態需求邏輯、物理學科知識價值有深入認識，把握人工智能時代關于創新、合作、終身學習的時代脈搏，形成教師自己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提煉出物理學的思想、方法和科學精神，凝練出適宜的課程思政元素，完成對所教物理知識的價值升華，實施教學設計，實現教學知識和價值的耦合。這樣的教學設計本身就是對物理所蘊含文化的繼承和創新。教師在此過程中將提高思想覺悟、更新升級知識結構、提升能力水平。

其次，學生的思政價值內化發生在師生共同參與的教學互動過程中。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應該是一種整合性的學習方式，需要師生的共同參與，最終通過學生的認知、情感和行為活動的共同作用，來達到預期的效果。教學設計需要分析和了解學生，體現以學生為中心。在信息化社會中成長起來的學生，具有與教師不同的價值取向、思維特點、情感需求。教師需要站在學生發展的角度理解物理知識和傳授物理知識，關照學生的情感、態度，與學生的價值觀念相遇，將物理知識所隱含的方法價值、文化價值、思想價值、審美情感、實踐意義和社會意義進行價值引領，通過師生對話與交流努力引起學生的共鳴，避免過度灌輸式教育。學生的思想已經比較成熟，通過啟發性、對話式的討論，直觀式、體驗式、參與式的活動和課外實踐，引導學生體驗、反思，產生觀念認同、情感認同，建構自身的人格發展，形成良好的行為習慣，進一步將這些觀念、情感、行為習慣自然融入生活實踐中。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內在機制如圖2所示。

圖2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內在機制

2.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創新性教學設計

(1)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教學設計的原則。第一，保證教學質量，課程思政不能沖淡大學物理知識學習、能力提升的目標，確保教學質量不能降低。第二，自然耦合原則。思政元素的耦合融入要體現自然而然的原則。課程思政的實施，避免泛化、隨意化，要緊扣物理學習的內容進行。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是一種隱性的、滲透式、潛移默化的教育。教師需充分研究教學內容，使思政教育性元素與課程知識邏輯上自洽，將符合國家、社會、時代的價值指向的思政元素，找到切合點、融入點，不著痕跡、自然而然地融入教學設計，實現知識傳授和價值育人的耦合、思想教育的升華。第三，師生參與的互動設計要體現創新性原則。思政融入物理教學，需要師生共同參與，且參與性互動設計要不斷創新，靈活多樣，避免一成不變。思政教學活動有精心預設和自然生成兩種，精心預設就是教師課前充分設計思政點、思政過程；
自然生成就是在課堂教學的師生互動中，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生成。

(2)根據思政活動的時間與頻率，創新性架設點、線、面和立體綜合的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活動體系。點即畫龍點睛式的一兩句話啟迪、點撥、升華，自然耦合融入課堂教學，一般在1分鐘左右，每節課可以根據需要隨時進行，頻率不限。線指時間線上中外科學發展史(重點是物理學發展史)、科學家故事，恰到時機地融入知識教學，頻率不宜太多，以章為單元，每章一兩次，每次5分鐘左右。面指中國科技新發展與應用、世界前沿與技術應用等，每次約2～5分鐘左右，原則上不超過10分鐘，避免影響正常教學進度、沖淡物理核心內容教學。立體綜合指根據不同主題，每學期設計3～4個綜合實踐活動，設置在課后時間，以小組為單位進行，教師指導學生參與實踐并進行匯報和展示。線和面的活動需體現師生共同參與，可以是課堂上教師展示內容，與學生交流與對話，引領學生反思；
教師也可以在課前提前布置作業，讓學生講述、展示科學家故事、科學史上的故事、科技應用和科技新進展，以充分觸發學生興趣和提高學生積極主動性，調動學生的參與意識。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活動體系如圖3所示。

圖3 點、線、面和立體綜合的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活動體系

(3)從認知、情感、行為三維度設計師生共同參與的課程思政活動。從認知角度，課堂上師生對話與交流、小組討論，可以促進課程思政的觀念認同。再如，緒論里講大學物理對于工程師素養的重要性，激發學生從認知上認同物理思想、方法所體現的科學精神。課堂上圖片展示、視頻呈現與實物演示，以直觀的形式，促進學生的情感認同。比如，講到質點運動學的速率，可以給學生展示動車圖片，啟發學生回答自己坐高鐵時看到車廂里的速率顯示，引導學生了解我國高鐵發展處于世界領先地位，在學習的同時激發學生的民族自豪感。從行為角度，合作學習、課后參觀、科學探索等綜合實踐活動進一步增強體驗，增進觀念認同，將價值、理念外化為行為習慣，將課程思政落到實處。比如，可以將學生分成學習小組，讓學生組內分工，開展合作學習；
動員學生參觀科技館等反映我國科技最新進展的場館。

(三) 堅持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綜合評價原則，建立評價反饋機制

1.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評價辦法

(1) 堅持多主體、多任務、多維度、多方法的評價原則。課程思政教學具有內隱性、長期性、復雜性的特點，因此大學物理課程思政評價方法應注意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多主體評價原則，教師、被評學生以及小組成員都需參與。提高學生的參與度，有利于學生充分了解自我、科學規劃自我。二是多任務評價，針對課堂實施的思政內容，比如與物理相關的我國科技最新進展，可以設計成課后小作業選擇題，基于雨課堂平臺進行量化評價；
每章內容涉及的科學方法、科學家以及所體現的科學精神，可以融入章末測驗，也可以設計成章末小論文作業，基于雨課堂平臺進行量化評價；
力學和電磁學部分各自作為模塊，設計成小組實踐活動，實踐成果加以展示以進行質性評價，采用自評、互評、教師評價多主體參與。三是多維度評價，從學生的情感認同(活動參與度)、觀念形成(小論文作業)、行為表現(實踐活動)三個維度進行評價。四是多方法評價，綜合運用量化評價與質性評價。質性評價可以用觀察法，教師依據自己的教學經驗和教學智慧，對學生的表現性言語、情感、行為進行觀察和評價，但這種方法教師操作起來工作量較大。量化評價采用基于雨課堂量化打分的形式，教師操作簡潔，可以給學生直觀感受，但給予學生的指導性、診斷性信息有限。因此，教師需綜合使用多種評價方法，才能充分發揮課程思政評價的價值導向、診斷糾偏、激勵強化、促進持續發展的功能。

(2)依據信息技術平臺，綜合運用多種評價手段。充分利用信息技術平臺，學生考勤、課前預習、課后作業完成度、小論文作業、章末測驗和學生自評都依托雨課堂，及時收集學生信息，將學生的行為表現以數據化形式記錄下來；
教師依托雨課堂能夠及時給學生以量化評價(打分)和質性評價(文字評價)快捷反饋給學生；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教學調查問卷也借助雨課堂實現便捷統計。除信息技術平臺外，教師還可以通過觀察學生、個別訪談等方式，對學生進行課程思政的評價并及時記錄。

2.建立過程性評價的反饋機制

在一個學期的每個節點、階段開展不同形式的評價。過程導向的思政評價，“關注學生的成長與動態變化”[16]。開展多階段性、多節點評價，在學期之初、每節課后、單元章末、期中和期末，開展不同形式、不同內容的思政評價。開學之初進行診斷性評價，以問卷調查的形式，配合對個別學生的訪談，了解學生的價值傾向、思政內容與形式的偏好；
每節課后和章末開展形成性評價，通過雨課堂布置融入思政的習題作業、小論文作業，開展以成果展示為評價方式的綜合實踐活動，小組活動還要開展組內互評。學期進行到1/3或期中時，指導學生開展發展性評價，引導學生評價自己的學習、制定下一階段發展目標；
學期末進行總結性評價，科學設置期末總成績的組成、各部分占比。

(一)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實踐探索

筆者在同時執教的2020級一年制預科全國班(以下簡稱全國班，41人)和2019級兩年制預科新疆班(以下簡稱新疆班，24人)開展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具體實踐如下：

1.做好大學物理課程思政頂層設計

把課程思政作為一種新的課程觀，重建大學物理課程，重新修訂教學大綱，明確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價值范式、目標、內容、考核方式。

2.具體實施大學物理課程思政

(1)根據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頂層設計，研制教學計劃，每次授課至少設計一個思政內容，包括思政元素、切入點、思政教學活動設計。例如，力學的動量與角動量教學設計，如表2所示。

表2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全學期教學設計方案舉例(動量與角動量部分)

(2)堅持教育反思，力求持續改進。教師在課后及時整理教學筆記，記下課堂上發生的思政靈感和課后的反思感悟，并及時完善思政素材，提升課堂思政的教學智慧。

(3)拓展思政教學時空到課堂外。充分利用微信平臺，發掘好的思政素材隨時推送到大學物理微信群。

3.實施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學習評價

(1)采用多手段、多方法、多維度、全過程評價?；谛畔⒓夹g平臺，對學生出勤(情感維度，即參與度)、小論文作業(觀念形成)通過賦分進行過程性量化評價，計入平時成績；
基于教師觀察法，對學生在實驗實踐活動中的行為表現、成果展示采取質性評價。

(2)采用多任務評價法。比如在“學會學習”評價上，利用雨課堂平臺布置思維導圖作業；
學習速率時引導學生自己查詢我國運動員蘇炳添在東京奧運會上打破男子百米跑亞洲紀錄的時間，讓學生計算其平均速率，如鹽在水、潛移默化地培養學生的愛國情懷；
“科學與創新精神”評價上，布置實驗作業，鼓勵學生疫情居家學習期間，就地取材創新性設計，動手探索與獨立思考，如圖4所示。

圖4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評價：作業設計

(二)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實踐成效與調查反饋

為了解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實施一個學期后的教學效果，在學期末分別對全國班和新疆班開展了大學物理思政問卷調查，參與率100%。兩個班同學對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整體滿意度都比較高。全國班學生非常滿意、比較滿意的同學分別占59%和39%；
新疆班分別是63%和38%，如圖5所示。

圖5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問卷調查：課程思政總體滿意度(新疆班、全國班)

1.融入課程思政的教學效果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融入教學對學生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作用，全國班同學認為作用很大、作用比較大的分別占比44%和34%；
新疆班分別占比46%和46%。關于課程思政對物理知識學習的積極影響，全國班和新疆班認為思政促進了物理學習的分別占比80%和88%，如圖6所示。在開放性問題“談談你對本學期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的看法”中，學生認為“提高了對物理這門課的興趣，提升了課堂的氣氛”“學到了新的高效的學習方法，很喜歡老師在微信群里分享的我國物理新聞時事”。

圖6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問卷調查：課程思政的作用(新疆班、全國班)

2.課程思政內容調查反饋

關于課程思政內容的調查顯示如圖7所示。由圖7可見，兩個班的學生都最喜歡科學世界觀和我國科技新發展的內容，這說明學生意識到物理學學科精神的重要性，也說明學生都非常關注我國的科技發展，具有愛國情懷。兩個班對物理學史和科學史的傾向性都高于科學家故事，表明學生對科學發展歷程的理性關注超過了對單個科學家故事的感性好奇。物理思想和方法排名在兩個班都比較靠后，說明學生對物理學科所蘊含的科學思想、科學方法的認識度還有待提高，這也正是教師開展課程思政需要重點關注、引領學生的著力點。

圖7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問卷調查：課程思政內容偏好(新疆班、全國班)

3.課程思政實施調查反饋

根據問卷調查結果，兩個班的學生最喜歡的3種思政教學活動都是課堂語言講授、課堂展示和小組實踐，但排序上略有不同；
新疆班同學明顯比全國班同學更喜歡課堂交流對話，如圖8所示。這啟發教師在實施課程思政時應因材施教，針對每個班不同特點開展教學活動。

圖8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問卷調查：課程思政的實施形式(新疆班、全國班)

大學物理課程思政是一種全新的課程觀。大學物理教師需要自覺學習課程思政理論，從根本上認識到大學物理融入課程思政的必要性，在觀念上深刻認同課程思政；
重構大學物理價值范式，建構大學物理課程思政目標；
對所傳授的物理知識進行價值升華，提煉出思政元素，重新優化教學設計，在不沖淡教學質量的前提下，做到教學過程知識性與教育性的統一；
將課程思政融入評價，重建評價與反饋機制，充分考慮課程思政的隱蔽性、長期性特點，建立合理的評價體系。在課程思政的教育觀引領下，全面重構大學物理教學過程和教學內容，實現大學物理教學從僅重視知識技能傳授到融知識學習、技能培養和價值教育引領塑造為一體的轉變。